杜墨淳顿了顿,接着说,“你也说过,她只是潜意识里的错乱,现在只是想要让她让潜意识的幻想和现实给纠正过来。”
“对,我知道。”陆白雪翻开面前的病历单,顺手在里面记了一笔,说,“但是,想要让她能够面对她所经历过的事情,面对曾经的现实,就必须先把她能够依赖的这个潜意识中的人影给拔除掉,她才会依靠自己,要不然的话,她始终都是依赖着贺西珏。”
这一点没有错,杜墨淳没有反驳。
陆白雪抬起头来,“等到后期,还是需要贺西珏配合一下,才能在那个关键点变好,不会变坏,”她转过头来,郑重的看着杜墨淳的眼睛:“你信我。”
就在陆白雪抬头看着杜墨淳的那一秒钟,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杜墨淳就恰巧低下了头,随口嗯了一声,就从陆白雪的身边经过。
杜墨淳顺手从衣架上拿下自己的外套大衣,十分大气打了一个离开的手势,“走了。”
陆白雪看着他的背影,原本浮现一抹光彩的眼神,一下就重新暗淡了下来。
………………
杜墨淳去了暮夜喝酒。
他拿出手机来,先给贺西珏打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出来喝酒?”
说完这句话,杜墨淳才想起来,现在贺西珏这些天估计心情不好,应该不会……
“地址。”
杜墨淳愣了愣,报出了在暮夜经常性会喝酒的包厢。
“我半个小时之后到。”
挂断电话,杜墨淳都还有些恍惚。
刚才是他的错觉吧,电话肯定没接通吧,他在给沈景打个电话吧。
沈景自称夜店小王子。
他一接到电话,先是肆无忌惮的笑了一阵,然后才大声的问:“你是受了情伤了么?哈哈哈!”
他之所以这样肆无忌惮的笑,是因为上一次杜墨淳找他出去喝酒,还是六年前的时候,当时,慕筱筱还没有出国。
沈景不等杜墨淳说话,一下就拍板了,“我马上就到!”
他所说的马上,果然是比贺西珏要快的多。
咱们的夜店小王子,绝对是任何时候,只要是有酒喝,有八卦听,就是随叫随到。
他到的时候,杜墨淳已经是喝了两杯了。
沈景直接过来,就将酒柜打开,从里面拿出来两瓶酒来,自己十分顺手的调制出了一杯鸡尾酒。
“四哥,怎么了?”
杜墨淳懒得理他,“喝酒,我奉陪,谈八卦,去找你旗下的艺人去。”
“不嘛不嘛,”沈景端着鸡尾酒杯就坐在了杜墨淳的身边,“我觉得,你的八卦肯定是最好听的,那些娱乐公司的八卦,你也不是不知道,全都是硬生生的杜撰的,炒人气的。”
杜墨淳坚决不开口,自斟自饮。
等到贺西珏推开包厢门进来的时候,一眼就是看到在这边好像是一只哈巴狗似的摇尾乞怜想要从杜墨淳嘴里套话的沈景。
贺西珏顺手将外套的大衣给脱了搭在一边,然后解开了两粒衬衣领口的扣子,“沈小七,你真的是脑子退化了,能影响到你四哥的事情,你觉得,除了什么,还有什么?”
沈景一听,眼珠子一下就迸射出光芒来,一副好像是得到了高人点拨的表情。
“我知道了……无外乎就是女人,一个亘古永久的话题。”
沈景一条一条的去字节条分缕析着,“但是,四哥自从……嗯哼之后,身边一直都没有过任何女人了,现在能叫四哥借酒浇愁的,恐怕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前女友,一个是前前女友。”
杜墨淳轻笑了医生,眼神薄凉的看向沈景,“说的倒好像是真的一样,那你倒是说说,前女友是谁,前前女友又是谁?”
沈景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嘴,装作好像是说错了的表情。
“小妹……就先不提,就提你那个前前女友,是你医学院的校友吧,好像是精神科的,是叫……陆白雪。”
“你还真的是……长了狗仔的鼻子。”
贺西珏掀起眼帘,睨了沈景一眼。
沈景顿时就来了兴致,“还真的是白雪姐啊!”
贺西珏坐在沙发上,只喝了一小口果酒,然后就将酒杯翻到扣在了桌面上,从抽屉里找出来一副纸牌来,自己一个人玩牌。
杜墨淳很明显并不想要提这个女人,奈何,自己一个电话打错了,竟然把最八卦的沈景给叫来了。
他喝多了,正觉得想吐,就只听着耳边嗡嗡嗡的一直飞着一只苍蝇,乱转。
忽然,胃里一阵翻涌,他一把就抓过旁边一直聒噪的一只“苍蝇”,然后猛地吐了出来。
沈景顿时哀嚎了一声。
“卧槽,四哥,你这是恩将仇报啊!我给你这么解闷,陪你说话,你吐我一身!”
杜墨淳抽出纸巾来擦了擦嘴,朝着沈景丢了过去,“去换衣服。”
沈景:“……”
没办法,只好去叫了服务生,先将包厢里清理了,然后沈景打电话叫人送衣服过来。
杜墨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总算是安静了。
其实他的酒量,和贺西珏一样,都是深不见底的。
只是沈景这家伙实在是太聒噪了。
他用一杯白开水漱了漱口,然后看向一个人玩牌的贺西珏,“我是刚从精神病院出来,乔莫晚已经醒了。”
贺西珏手里的动作,顿了顿。
“她怎么样?”
杜墨淳说:“比想象中的要好,很安静,只是不说话了。”
听着杜墨淳这样两句话就能简单概括的话,贺西珏的心却揪的疼了起来。
纵然杜墨淳的话,只有简单的三句话。
可是贺西珏却能想象得出——
坐在精神病人专用的小房间里,一张硬板床上,在床脚坐着,一双受惊的眼睛四处转动着,就和当初被张择端抓住的时候一模一样……
贺西珏不能细想。
一想,都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一只柔软的小手给捏的喘不过气来了。
他猛地站起身来,“我去接她。”
杜墨淳拉住了他的手腕。
“你该清醒一点,她已经在那里了,你就耐下心来,等待几天。”
贺西珏站在原地没有动,浑身的肌肉都在紧绷着。
从轻薄的衬衫布料,可以感受到蓬勃待发的力量。
“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去抓到张择端,抓到罪魁祸首,然后按照你自己的方式去解了气,”杜墨淳重新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然后,等着乔莫晚可以独自一个人,从精神病院的大门,穿过人流拥挤的人群,走向你。”
他知道,现在贺西珏的心里,归根结底是横着一根刺的,而这根刺,是源于张择端那个纨绔渣滓的。
贺西珏听着杜墨淳的话,这一瞬间好似是明白了一些。
他浓黑的眼睛里,一下就迸射出红光。
贺西珏转身就向包厢外面走,身后传来杜墨淳的叫声:“你哪儿去?”
“去解气。”
让他现在坐下来,或者躺下来,满脑子就都是乔莫晚的影子,根本就无法做到心平气和。
杜墨淳看着贺西珏的背影,也不知道就因为他这一句话,接下来的是三天里,贺西珏只睡了不到四个小时。
………………
一连半个月,姜一雅都忙的好像是陀螺一样,被抽打着转个不停,昏天黑地。
她从过年的假期一过来,就申请了国际航班的空勤,在欧洲转了一大圈。
只是,奇怪的是,她却联系不到她最好的朋友乔莫晚了。
电话没人听,微信没人回,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姜一雅趁着空闲的这一天时间,给乔莫晚打了电话,可是,对方却是长久的都没有接听。
她咬了咬牙,真的不知道乔莫晚这人死哪儿去了!
姜一雅忙中偷闲,找了一个星巴克坐了下来,喝了一杯咖啡,就转而进了一旁的商场,给小诺买了一个玩具熊,抱着打车去了津滨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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