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用完了。
回到屋里,岑大江问道,“你跟陈大娘在嘀咕啥呢,这么久?”
“没啥,就是说了点外面的事情,听说王铁匠家在找伙计,一个月有五百文的收入呢。”
其实哪里是陈大娘说的,是钱氏每次趁出门特意打听的。
“五百文?王铁匠真是抠,这么点钱谁愿意干啊。”
“行情就是这么个行情,如今天气越来越冷了,庄稼地没法种了,来城里找活儿的人多,不愁找不到人。她爹,要不你也去试试?”
“我去?你疯了吧,你知道打铁的活儿有多累吗?一个月还挣不到三瓜俩枣,我才不去呢。快,我饿了,去做饭吧。”
“娘,我也饿了。”
“好,我去做饭。”
可到了厨房,哪里还有什么可做的,最后钱氏只能将就着,用玉米面加上从外面捡来的菜边子,做了几张饼。
岑大江和岑瑶都蹙眉,岑瑶撇嘴,“就这个?”
“家里没米了,也没银子了,明天可能连这个都没了。”
钱氏也心烦,她也没心情隐瞒下去了。
就手里那点银子又抓药又过日子,能撑这么多天,还多亏了她时不时的出去捡点人家不要的菜。
这几天连菜边子都捡不到了,在城里过不下去的人可多得是,不止她一家。
“娘,不如咱们回张家村吧,好歹不用饿肚子。”岑瑶哭起来,长这么大,她什么时候吃过这苦的。以前没有分家的时候,岑家的日子是好过的。岑大海和纪氏最勤快,加上岑铁柱也会做,老三再混多少地里的活也干点,老二再怎么懒,老大一半的活儿也能干上,每年地里的菜粮食都很充足,最起码不
会饿肚子,在岑瑶的记忆里,就没饿过肚子。
如今搬来城里,好日子没过上,倒是惹了一堆麻烦,她爹还差点被发配边塞,这一切都跟他们搬来的初衷不同,岑瑶想家了,想以前的日子了,还想岑柔了。
想着想着,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掉下来。
钱氏也跟着抹眼泪,“都怪岑蓁那个死丫头,要不是她,我们能落到这个地步吗。那张符值五两银子呢,就那样被她撕了。”
想起那张五两银子的符,她就心疼。不知道能不能退回个一二两银子来。
“岑蓁那个死丫头,我不会放过她的,有她哭的时候。”
岑大江恨恨的道。
这次的牢狱之灾虽说是耿二牛报了官,可最大的祸害还是岑蓁,如果不是她把他卖了寿材的事情抖搂出来,哪里会有后面的麻烦。
钱氏实在没办法了,来到大仙这里。
她也算是这里的熟客了,大仙对她很客气。
“岑太太,上回给你的符还好用吧,你侄女身上的妖邪是不是已经去除?”
钱氏笑的不自然,牵了牵嘴角,“大仙,我今天来就是跟您说这事儿的?”
这种跳大神的,最会的就是看别人脸色,见钱氏脸色不对,立马就说道:“哎呀,在你这个侄女身上的妖邪可了不得啊,一道符居然都享福不了她。可怕,可怕……”
她是等着钱氏接下文的,这样她的戏才好唱下去。
谁知道钱氏却道:“大仙,那道符我还没用就被我那侄女撕了,我来是想问问,我没用那道符,您是不是可以把那五两银子退一点给我?我也不要多,退给我一二两就可以。”大仙一脸懵,反应过来后,立马沉声道:“这泼出去的水还有收回来的?花出去的银子自然也不可能退。为了给你画这道符,我可是用了法力的,被你侄女撕了,那只能怪你们自己无能。若是按照我说的,
把那道符贴到她的额头,保准她会原形毕露。再说,那些银子我都买了酒菜孝敬神仙了,你如此讨要那可是对神仙的不敬。”
“这……”
钱氏也是左右为难,又怕给自己招惹什么祸事,可她家里都没米下锅了,这银子对她很重要。
“快走快走吧,你那侄女太厉害,一天不把她身体里的妖邪清除掉,你们一天都不会安宁。轻则穷困潦倒,重则有牢狱之灾啊。”
这些话正说中了岑大江的现状,钱氏哇的一声哭起来,跪在大仙面前,“大仙啊,你救救我一家人吧,我们可咋办啊?”
“办法也有,可要银子啊,你看你,花了一点银子还要问我讨要。算了,你走吧,这事儿我管不了。”
大仙一副自己无能为力的模样,然后旁边的人就开始撵钱氏走。
钱氏无奈,只能先回去,这是银子没要回来,要给她添了桩心事。
难道说,一天不能整治了岑蓁,一天他们家都要这样穷困潦倒?
葛氏的毒已经全部解了,身体也恢复了从前,容貌更是花容月貌,惹的吴用处整晚整晚的遐想。吃了午饭,吴用处不想下地,去屋里躺下,听到外面有动静,还是从葛氏那屋传来的,他立刻爬了起来,从窗户往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