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身标志性地白衣装扮,立刻有两人迎了上来,恭声道:“漓先生么?”
苏漓微微点头,那两人大喜,立刻让苏漓坐上马车,一路往龚湘君的庭院驶去。
路上倒是没有什么意外的,苏漓重新回到龚湘君的庭院中,不管是气息还是神态动作都有所改变,让熟悉她的人看不出端倪。
“漓先生,你终于来了!”
文若苠站在门前看到漓先生竟是一个年轻女子,心中也是微微一惊,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不露声色地出来迎接。
苏漓轻轻一笑,的古怪的音调响起,“文院长不必多礼,事不宜迟。我这就进去给龚院长诊治吧。”
见苏漓如此干脆,文若苠也是心中一定,没时间怀疑苏漓的医术,这就让开身子让苏漓进去。
“漓先生好。”
龚敏看到一身白衣,面带轻纱的苏漓走进来,顿时也是一呆,但她反应很快,立刻给苏漓让出一个身位,让她好给龚湘君把脉。
这个时候怀疑苏漓没有任何意义,还不如让她诊治一下,再看结果。
苏漓按上龚湘君的脉,顿时眉头一皱,她的推断果然没错,前世的龚湘君乃是中毒而死,可这一世被她影响,提前出线症状。
苏漓眸间掠过思索之色,缓缓放开把脉的手,满脸担忧的龚敏等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漓先生,我奶奶她究竟得了什么病?您可有什么……”
“龚小姐稍安勿燥,容小女子问几个问题。”苏漓抬手制止了龚敏继续发问,反是问道:“龚院长平时的吃喝都是由谁负责?”
龚敏脸色一白,“漓先生,你的意思是……”
“不错!”苏漓微微颔首,“龚院长并非得病,而是中毒!”
此言一出,在场三人尽皆骇然失色,就连龚湘君的眼珠子也剧烈动了动。
“龚院长她也没得罪什么人,怎么会?”文若苠话说一半,突然想到了什么,神情立刻阴沉下来。
“看来文院长已经有所收获。”苏漓轻轻一叹,“前些日子,贵学府讲师苏漓被抓,与龚院长病倒时间太过吻合,难道诸位就没有什么想法么?”
“金家!”
文若苠脸色难看,她没想到金家那么丧心病狂,为了一个绣坊连龚湘君也敢下毒手,他们就不怕龚家找他们算账吗?
苏漓这时却道,“金家其实还算把握了分寸,只是他们也没想到,龚院长体内还有潜藏多年的隐毒未曾解开,新毒的毒性并不强,但却勾动了隐毒爆发。这才让龚院长陷入如今古怪的症状之中。”
苏漓的每一句分析,如同抽丝剥茧一般,让所有人都听了个明白。
“你是说……”文若苠语气愈发艰涩,“龚院长的体内本来就有毒?!”
龚敏脸色苍白,呼吸微促,似乎想起了什么,眼中闪烁的光芒变得越发幽暗。
苏漓看了一眼龚敏,旋即点头道:“没错,这种隐毒需要下毒者有十足耐心,一直下毒多年才能有效果,一旦累积到一定程度,就会立刻爆发,置人于死地。看上去就跟暴毙一样,根本查不出原因。”
文若苠听得手足冰凉,看着床上无法动弹的龚湘君,心中后怕不已。
这么说来,金家的毒倒是救了老姐姐一命,要不是提前引出此毒,让漓先生过来看,等待老姐姐的,将是忽然爆死?
听到暴毙二字,龚敏紧紧抓住床单,面色苍白如雪,就连嘴唇也泛白,凤清如察觉异样,立马扶住龚敏,生怕她倒下去。
看到这样的反应,苏漓不难猜出,龚敏的亲娘恐怕就是暴毙而死,很可能与下手毒害龚湘君的人,是同一个人。
若是龚敏的娘和龚湘君都死了,谁能得到好处。她不用想也知道,就是白天的吴芸。
“原来姓吴的都一样坏。(不包括读者。)”
苏漓如此想着,嘴角扯过一抹森冷。
“那漓先生,奶奶她还有救么……”龚敏小脸苍白,勉强问道,她两眼巴巴地看着苏漓,眼中都是害怕,生怕苏漓摇头。
“当然有救。”
苏漓轻轻抚过龚敏的头顶,渡过去一丝真气,令得后者面色稍显红润了些,
“若是等那隐毒积累足够爆发,我可能会施救不及。但如今这般状况,却难不住我。若是龚小姐信得过在下,不如将龚院长送去淋漓居。解毒非一日之功,毒性在解开过程甚至会随时产生变化,若是放在我身边,显然更方便一些。”
龚敏闻言眼中立刻亮起极亮的光,“漓先生,请让我和奶奶一起去吧!我会付足医药费,让我帮酒庄干活也可以!”
苏漓微微一笑,正要答应,忽然她神色一冷。
龚敏正一脸茫然,蓦地看到夜空房梁上射出数只冷箭,其目标赫然是苏漓和躺在床上的龚湘君!!
“小心!背后!!”
看到这一幕的凤清如和龚敏神色大骇,大喊提醒,文若苠和苏漓一样背对着,却还是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在凤清如和龚敏害怕地闭上眼的那一瞬!
叮!叮!叮!叮!叮!
一连串的金铁交鸣声响起,龚敏忍不住睁开眼,旋即便看到了她这一生中再难以忘记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