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欢儿极为受宠,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何曾被人如此看不起过,当即眼眶就红了,一手揪着东方玉烟的衣角,哭腔都被气了出来,像个愤怒的小狮子般愤然开口:
“凌离,你混蛋!不得好死!姐姐,你就看他这样欺负我?快帮我讨回公道!”
东方玉烟闻言脸色微变,连忙制止东方欢儿,有些话不能乱说,对凌离而言最忌讳的就是咒死,毕竟双腿残废之人筋脉不畅无法习武,寿命已经很短了。
她安抚好妹妹,抬头向凌离看去,果然看到他目中怒气闪烁,不知道又要搞出什么乱子,念及大局,东方玉烟不得不咬牙道:“欢儿,你话说得重了,赶紧向你凌离哥哥道歉。”
“道歉?凌离哥哥?!”
东方欢儿眼睛立刻瞪圆了,这还是一直都疼爱她照顾她的四姐姐吗?
就在这时,东方阳忽然开口道:“我倒是觉得妹妹说得不无道理,凌离,弟妹的才艺不应该为了谁而埋没,你为了一己私心就想让弟妹的一切束之高阁,是否太过分了?”
嗯?!
凌离猛的一皱眉,东方阳此话不可谓不毒,三言两语将大义包含了进去,他若是继续胡搅蛮缠,说不定会引起所有人的口诛笔伐,想到这,他目光扫过其他人脸,果然看到不少人面含怒色,不怀好意。
他虽然早习惯这般场面,但若是再继续坚持下去,那就不是一个欺软怕硬的纨绔该具备的素质了……
下意识地,他想要传音询问苏漓的意见,可还未有所行动,苏漓的传音却是先一步传来。
“答应他,用求我的姿态!”
凌离何等聪明,立刻明白了苏漓的意思,不过传音如此直白,他还是忍不住脸色一黑。
这幅表情变化没能逃得过众人的眼,不过倒也正巧符合被人逼迫的无奈。
只过了片刻,凌离脸上的神情便软化下来,转过头低声在苏漓耳边提议道:“娘子,我也觉得五皇子说得有理,不如你今日就委屈一下,上去弹奏一曲?”
凌离声音很小,但在场基本个个都有修为在身,将凌离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当即对这位凌家三少的不堪有了更加直观的印象。
服软了!就这么服软了!
果然是个欺软怕硬的软骨头!
赵锡远皱着眉头,心头火起。“五殿下为何要逼迫漓郡主与八公主比琴?就算是我也看出来漓郡主不愿,那凌离虽是自私了些,行动上却也阴差阳错地帮了漓郡主一把,若没有五殿下那句话……”
他想不通,为何自己寄予厚望的东方阳,行事非但不像一个君子,反而与麻津天之类的纨绔并无区别,言语间透着一股子卑鄙。
难不成,我错了?
头一次,他对自己信守的理念产生了动摇,可很快他就绝望了,除了五皇子,整个皇室皇子还有谁能让他施展抱负,抛洒热血?
原来他心里早就明白,摆在面前的选择题只有一个选项。
苏漓听到凌离所言,神情虽是依旧平淡,但眉宇间却是忍不住掠过一抹失望,这一分失望并不明显,但却恰到好处地被东方玉烟和东方阳二人捕捉。
当即,两人皆是唇角微勾,似乎对凌离和苏漓之间关系有了极大的把握。
“既然八公主相邀,苏漓哪有拒绝之理。只是我的琴技谈不上精通,比试便罢了,便弹奏一曲,权当为今夜的宴会助助兴吧。”
苏漓的声音温和而柔软,好似有神奇的力量,抚平众人心头的戾气,这一番有理有据之话也令人心中钦佩。
如此局面尚能顾全大局,没有跟凌离翻脸,漓郡主果然非寻常女子。
赵锡远眼中闪着浓浓的的敬佩,突然起身抱拳道:
“漓郡主通情达理,实在可贵。我等能聆听郡主琴音,已是无憾,岂敢再要求其他。”
赵锡远说出许多人的心声,立刻有人附和起来:
“对对对!赵公子所言极是!”
“漓郡主心境着实让我敬佩,即便琴技真不精通,相信我等也能从琴音中有所收获!”
“漓郡主请吧,我等洗耳恭听!”
“……”
东方阳和东方玉烟看到如此场面,俱是心中一沉,他们只顾着试探二人的关系,却忽视了苏漓的个人魅力,眼下经他二人逼迫,更是衬托出苏漓“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品质,立刻就让这群读死书的才子们甘当忠士。
“到底是本性使然,还是心机深沉?”
东方阳心头疑窦丛生,头一次近距离接触苏漓,让他的心绪也不禁有些乱了。
这时,苏漓已经坐在了假山后古琴后,周围一群乐师远远的站着,都是目含期待。
整个宴会场中也安静了下来,众人就算吃东西也是细嚼慢咽,生怕声音惊扰了苏漓的琴音。
在这般等待下,苏漓美眸微沉,石灯下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指尖抚过一根根琴弦,心中思绪万千。
前世,凌离还在世之前,她并未学琴。凌离死后,她堕入魔道更不可能学琴,直到遇到镜心,她才静下心来,学了很多她本没有资格掌握的风雅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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