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铁河村苏四林靠着手里一把子力气,成了村子里最好的猎户,也靠这个娶到了老婆小慧,日子过得有声有色,虽然脾气暴躁了一些,却还没上升到打老婆打亲娘的地步。
成亲一年后,小慧有了身孕,可把苏四林高兴坏了,苏娘更是逢人就说儿媳妇有了身孕,必定能生个大胖小子。
兴许是话说得太多,犯了忌讳,小慧最终生了个女儿。苏四林和苏娘虽然心里不怎么高兴,却也没表现出来。
而后相差不到一年的时间,小慧又怀上了第二胎,这次苏四林和他娘一个字也没说,就等着小慧肚子里的孩子降生。
可这次,还是个女儿,苏四林终于火了,连孩子名字也懒得取,将还虚弱的老婆暴打了一顿,二人争执之下,细碎的首饰刮花了二女儿的脸,血流的到处都是。
回忆到这里,里长叹了口气,“这就是二丫了。后来村民去劝架,又好心地将他家清洗了一遍,可小慧她心灰意冷,就带着大女儿回娘家了,后来听说改嫁,也没了消息。苏四林他娘没多久,就给气死了。”
“就在那日之后没几天,河东边的人都染了瘟疫,而且个个都状若癫狂,脾性暴涨,镇上的医馆都被咱们村住满了!”
“大约有半年的时间,河东的人家病症才有所好转,病好后一家挨一家地搬走了,不到一个月走得干干净净,就剩苏四林家了。”
“说来也奇怪,当时二丫刚刚出生,应是最容易感染的,可就只有她没有得病,我给送去村子里的奶娘那吃奶,别提多乖了,兴许是上天对她的怜悯吧。”
老黄头阴沉着脸点了点头,如此说来,那丫头从出生开始,就是苦难连连,屡遭厄运,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老李,你的话我也听出来了。”
老黄头手掌撑着大腿轻轻拍了拍,沉声道:“二丫那孩子从小命苦,老夫也是孑然一生,我们做个伴再好不过,以后只要我还活着,就绝对不会让那孩子吃苦。”
里长闻言大喜,总算了结的一个心事,“你能这么想再好不过了,二丫真是好福气啊!”
老黄头应了一声,没再说话,又坐着聊了两句闲话,便回家了。
第二天一早,二丫睡醒从床上坐起来,懵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她已经不再河东了,她的亲爹……已经死了,现在……
二丫想到了什么,忽然从床上窜下来,光着脚丫就跑了出去。
清晨的阳光透过雾气照进院子,二丫一眼就看到已经快做好早饭的老黄头,她那亮晶晶的眸子闪过一抹光亮,脆生生地喊道:“爷爷。”
老黄头一个激灵,差点把手塞进火里,他抬头看到二丫,不由咧嘴一笑,旋即走过来,笑骂道:“你这丫头,地这么凉,怎么鞋都不穿!”
二丫只傻傻地笑,不说话,老黄头看着心里开心,果然是小孩子心性,看来他爹去世对她没什么影响。
“丫头,今天爷爷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
老黄头抱着二丫坐在门槛上,“二丫是你的小名儿,以后爷爷还要送你去学堂读书,总不能一直叫这个名字。”
二丫听话地点了点头,清秀水灵的双眼含着意思期待,“爷爷帮我取一个名字吧。”
老黄头咧嘴一笑,旋即冥思苦想,眉头都皱在了一起。
奈何他虽有些不同寻常的经历,却没什么文化,陡然让他想个名字出来,不是一般的艰难。
“你爹姓苏,虽说他待你不好,但这个姓总归还是要的……”
老黄头念叨着,忽然眼前一亮,沉寂已久的心脏忽然大力跳动起来,他此刻心中无疑有一个胆大包天的想法,但这个念头方一浮现,就再也抑制不下去了。
村子里有个习俗,要是孩子小时候体弱多病,就取个贱名好养活,因此村子内叫二狗子、屎蛋的多得是;可若是如二丫这般命不好的,则是要取一个伟大的名字改改命。
什么样的名字最伟大,还是姓苏?!
老黄头心中只有一个人选,虽然数十年前他上山之时,玉虚宗圣女峰的主人早已换了别人,他之前说给二丫听的,也有大半是在吹牛,但……那个传说中的名字,他记得很清楚!
“此名,在修真界被引为禁忌,但……二丫她不过是凡人,同名同姓之人何其之多……”
老黄头的目光越来越亮,最终,终于下定决心,开口道:“二丫,以后你就叫苏漓,酣畅淋漓的漓!”
轰!!
苏漓!
这个名字……
二丫脑海一片空白,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地速度变得惨白,嘴唇颤抖着,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抱着头不停地大叫起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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