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弟子神色顿时阴沉,恨恨道:“小丫头,这可是你自找的!”
他从怀里掏出一枚传讯符,在上面勾画一番,狠狠捏碎!
……
却说苏漓踏入藏书阁大门,一股清新淡雅的墨香顿时扑面而来,修真界记载珍贵心法的载体,大多为玉简,须得以灵识探查才可获得其中内容。
而一些不太重要的人文杂记、修真界地理志之类的普及知识,则多以书册拓本的形式存在,是以藏书阁一楼多为书架,而非放置玉简的阵台。
苏漓粗略一扫全场,立刻就看到一楼守阁的心法长老在柜台后面打瞌睡,她二话不说走到柜台前,抽出一本空白拓本,敲了敲桌面。
这一敲极为讲究,苏漓已是暗中动用了声攻秘法,但以这一楼只有练气五重的心法长老自然难以察觉,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心烦意乱,想要做些事情。
他睁开眼看到苏漓拿着空白拓本,顿时怔住,还未搞清状况,便看到苏漓恭恭敬敬地将拓本递过来,说道:
“弟子奉峰主之命,特来抄录蕴体期心法拓本,请长老赐原本。”
心法长老迷迷糊糊地,下意识将蕴体期心法原本递过去,等到苏漓接过开始抄录后,他忽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糟了,是那仙缘童子!
“住手!”
心法长老一声爆喝,试图一把抢过苏漓手中的毛笔。
苏漓手中一空,抬起头,神色更冷:“长老有何见教?”
心法长老见苏漓丝毫没有被吓住,反而话中有一股质问的意思,他不禁一阵语塞,他一时半会实在想不到阻止的理由。
暗骂岳琳的那四个侍女,谁说这两个丫头都是胆小鬼的,眼前这个又作何解释?
苏漓眉头微挑,手指藏在袖子中,凝出一丝灵力悄然延伸至去往上层楼梯的阵法边缘。
这守护藏书阁的阵法本就是星叠大阵的子阵,苏漓毫不费力就破开一个小口子。
等到做出意外损坏的假象后,她接着质问道:
“长老难不成是想帮弟子换一支更好的毛笔?还是说……您根本就不想听令于峰主,将蕴体期的心法给我?”
见苏漓小小年纪,丝毫不怵,心法长老难堪之余,顿时恼羞成怒,将手中毛笔捏成粉碎:“放肆!你一个小小杂役弟子,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冲撞老夫?”
“哦?”
苏漓看了一眼周围聚集过来的视线,以及那有了动静的二层阵法,她冷笑出声:
“胆子?我看……是长老您的胆子比较大一些,为了一己私欲阻止门下弟子抄录心法,弟子也想问一问,究竟是谁……给你的底气?!”
听到这句话,周围前来看热闹的弟子脸色顿时变了,纷纷放下手中书册,匆匆离去,这个漩涡他们掺和不起!
心法长老闻言差点气得一口气背过去,强忍着扇死苏漓的冲动,指着她的鼻尖骂道:“一派胡言!小小年纪就知道妖言惑众,看在峰主师叔的份上,死罪可灭,但……活罪难逃!老夫就让你知道……这藏书阁,究竟是谁说了算!”
心法长老言罢,一张蒲扇大的手掌狠狠朝苏漓清秀的脸庞扇去,这一扇必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仅有的几个还敢留下来看热闹的弟子顿时面露不忍,别过头去。
苏漓不闪不避,看了一眼波动平息下去的阵法缺口,眼中多了一丝寒意。
如此乌烟瘴气,花颜究竟是怎么管理宗门的,丹霞峰若只存这些趋炎附势、醉心权势之人,那丹霞峰……不要也罢!
就在苏漓即将动手还击、不惜暴露自己之时。
突然间,淡淡的话语回荡在心法长老识海。
“藏书阁谁说了算?李长老,你这个心法长老当得可真是威风啊……若是这丫头伤了半根寒毛,你就去寒风塔闭门思过吧。”
一听到寒风塔,心法长老两眼瞪得老大,愣是拼着气血逆行强行收回手掌,差点喷出一口逆血来。
“怎么回事?!一楼之事,怎会被大长老知晓?!”
心法长老满脸惊恐,接下来他的一言一行都将入大长老之法眼,若是在执迷不悟,必然少不得去寒风塔走一遭。
如此想着,心法长老露出自以为和善的笑脸,措辞片刻后他忽然傻眼。
似乎闹到现在,他连此女的名字都不知道。
不过眼下,显然不是问名字的时候,他将蕴体期原本和拓本收回柜台,又匆匆走到书架前拿下一本金皮封面的拓本,送到苏漓面前,笑嘻嘻地正要说话,忽然间,藏书阁门口响起一阵急切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