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点了点头:“发生了何事?细细说来,我既然来此碰上了,就不能不管。”
苏纤云闻言立刻将之前发生之事细细说了一遍,他口才不错,将苏定川的跋扈刻画得入木三分,就连亲身经历当时场面的苏正,也不禁暗自佩服,若是让他说,绝对没有大师兄来得生动。
鹰钩鼻老者听得眉头直皱,“若照你这么说来,苏定川的确有失公道,苏定先肆意残害我苏家天才弟子,此事决不姑息!”
“苏九州人呢?还有,文冰又去了何处?”
苏蝶音听了半天,都没听到苏纤云提及这两人,忍不住问道。
此话一出,苏纤云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一时间难以启齿,苏正却是直接站出来,恨声道:“师尊!文冰…呸,苏文冰他忘恩负义,不仅睁眼说瞎话,往苏九州身上泼脏水,还背叛您,直接加入苏定先一脉了!”
“什么?!”
苏蝶音身形微震,似乎是不敢相信苏正所说的话,“你……在说什么?”
“师尊……”
苏纤云语露苦涩,“师弟说的没错,三师弟他……叛变了。苏九州救我等三人性命一事,被他一搅和,站不住脚。苏定先才好借此发难,至于苏九州……她失踪了。”
苏蝶音怔怔听着,半晌无言。
她不过只离开了几天,怎么家中就发生如此大的变故。
鹰钩鼻老者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见所有人都不说话后,他当先开口道:“如此说来,唯有找到苏九州,才能知道苏定先他们有没有说谎。若苏九州并不是如他们所说的那般不堪,而是根基未损,尚有恢复的机会,那此事我定一管到底!蝶音,你尽管放心!”
他说着,又转头看向麻衣中年,终于露出本来目的,温声问道:“这位道友,不知尊姓大名?”
麻衣中年却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看着苏母,看着苏母脸上的心疼之色,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半晌,他转过头,面无表情道:“免贵,姓凌。”
“原来是凌道友……”
鹰钩鼻老者附和着,似乎在辨别这句话的真假,而后他也道出了自己的名讳。
“老夫苏家太上,苏沉轲。我观道友面生,应该不是我九州域之人吧?”
麻衣中年摇了摇头,“散修。”
苏沉轲闻言,目光顿时大亮,“那道友可有兴趣做我苏家的客卿太上,你放心,我们……”
“我去找苏九州。”
麻衣中年没等苏沉轲继续说下去,转身离开了院子。
苏沉轲脸上的笑容僵了一僵,但很快就恢复自如,笑呵呵地走到苏母身边,问道:“小茹啊,你和那位凌道友是如何认识的?可方便与我说说……”
苏母满心为难,可碍于苏沉轲的身份,她不得不开口道:“倒不是什么秘密,我曾帮了他一些小忙。他为何留下,我也不是很清楚。”
“什么忙?”
苏沉轲认真起来,语气中多了一丝不着痕迹的咄咄逼人。
苏蝶音僵在一旁,心中焦急,不知道该如何帮娘亲渡过这一关。
她没想到苏沉轲一见到光叔,就会露出这般嘴脸,当着她的面挖人不说,还逼问光叔的来历……
此时此刻,苏蝶音生出一种强烈的预感,苏沉轲此人来二房,很可能非但不能帮到她,还会给她带来大麻烦!
却说麻衣中年下山后,来到一座凡人城池前。
不论是苏蝶音和苏纤云,都对苏九州深信不疑,他相信苏蝶音的能力,苏九州既然不是苏定先那一脉所说的那样,反过来想。
那此女多半是有所察觉,提前离开了苏家二房势力范围。
“身受重伤,修为尽失,逃不远,最好的藏身之地,便是凡人城池。”
麻衣中年目中光芒一闪,抬头看向城池牌匾。
“大苏城。”
此称和记忆中那个叫做“大苏镇”的地方,仅仅差了一个字。
麻衣中年眸光微微恍惚,转瞬间又全部收敛。
“一场荒唐梦,我早该忘了。”
念及此,麻衣中年抬脚走入城门之中,两个守城的士兵见他面容普通,气势却非凡,倒也没有上前找死。
“上好的百炼剑,便宜卖啦!”
“刚做好的冰糖葫芦,不甜不要钱哩……”
“……”
凡人城池的平安喜乐,热闹非凡,与冰冷险恶、充斥着尔虞我诈的修真界,仿佛毫不相干,在两个世界中各自运转。
或许是提前控制了情绪,麻衣中年脸色没再跟之前那般波动,他面无表情地穿行在人群中,神识肆无忌惮地扫过一片片房屋楼阁。
忽然间,他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