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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渊点头沉吟片刻,问道:“像那怪鸟一样的怪物,还有多少?如何才能清除血界影响?”
“此非朝夕之功。”
苏清皓摇头轻叹,看了一眼苏不忘,“大哥你先随我来,见见故人吧。”
“千年未见,也好。”
方渊起身对还是一脸茫然的苏不忘道:“你先在淋漓居内随意逛逛,不会有什么危险,我去去便来。”
“方叔放心,我机灵着呢!”
苏不忘嘿嘿一笑,暗自思索。
“这个叫浊的,唤方叔大哥,啧…淋漓居,这大腿是真的粗啊,怪不得当初方叔听到非要来寻,如此躲在这里,也不用怕圣天祠的追杀,只是寻娘亲之事,又该如何进行……”
且先不提苏不忘的苦恼。
却说方渊与苏清皓奔行片刻,来到淋漓居的大本营——一家开在偏僻巷子,看上去有陈旧的淋漓居分店。
“任谁也想不到,遍寻绝城不得的淋漓居总部,就是一家店。”
苏清皓一边说着,走进店门中,方渊却在门口顿了顿,偏头看到店铺旁边一家关门的小酒铺子,神情顿时微有恍惚,甚至有一瞬间觉得,回到了过去。
州月酒馆。
“方哥!”
“方哥!”
店中忽然冲出了一群人,口中兴冲冲地喊着方渊,脸上莫不是带着兴奋惊喜之色。
方渊回过神,落到众人第一个面孔上,脸上露出微笑,“黑蛋,还有大伙儿,好久不见。”
黑蛋脸色兴奋地有些发红,“方哥,我就知道,您一定会来这里的!我们大家一起重建淋漓居!”
“嗯。”
方渊应了一声,抬头一眼便看到脸色苍白
的凌陌正在桌边喝酒,他走了过去,坐下后,黑蛋立马递来一只酒杯。
“怎么就一个人喝闷酒?”方渊拿起桌上的酒壶。
凌陌抬眼一瞥,漫不经心地道:“其他人还躺着,你不来,自然就没人陪了。”
方渊呵呵一笑,而后收起了笑容,拿出一只巴掌大小河纹玉瓶放在桌上,“带我去见他们。”
“天河宗的疗伤圣药,你有足足一瓶。”
凌陌拿起来,深深看了一眼方渊,另一只手拿起酒壶起身上楼,“跟我来。”
二人穿过后堂,进入假山密道,又通过数道防守关卡,来到一间宽敞静室前,光是站在门前就能闻到室内药香缭绕,久久不散。
“这是专门用来疗伤的静室。”
凌陌简单地介绍一句,打开石门,一排排正在打坐疗伤的熟悉人影映入眼瞳。
“苏清潭、当年的云卫,还有当年隐魔教的一些旧部……”
方渊眼神震动,苏清潭听到动静第一个睁开眼,本以为是凌陌和苏清皓,但看到方渊的身形,顿时察觉到不对。
“你是……”
苏清潭面容变幻,旋即忍不住笑,笑得咳嗽起来,“咳咳——天河宗的少主,竟也纡尊降贵,委身于此。”
“废话不多说,先把疗伤药吃了。”
方渊皱眉,凌陌递出药丸,分发下去。
云一也被惊动,清醒过来,看到方渊先是一惊,旋即亦是笑了,一边将药丸塞入口中,一边问道:“听闻你出走天河,这些年一直都在寻找复活主子的办法,可有收获?”
“若是有,我就不会孤身来此。”
方渊摇头,坐在一旁,“倒是你们,这些年重建淋漓居后,可曾想到办法?”
“哪有那么容易。”
苏清潭摇头轻叹,“就连维持阴阳域存在,都已十分艰难,如今你的加入,倒算是雪中送炭,暂解危机了。”
“阴阳域不能灭,否则我们就会暴露在推衍之术下,不论是命祖还是皇兴殿都能轻易找到我们。”
云一深吸一口气,“我们苦苦坚守上千年,可不能就这么没了。”
方渊看了一眼其他人,虽都有着不同寻常的出身,此刻脸上却带着相同的坚定。
分明知晓了一切真相,却依旧不愿意从轮回镜的那场梦中醒来,甚至不惜与宗门对抗,背上叛宗逆徒的骂名。
值得么?
方渊脸上冷峻的线条柔和些许,“和我说说,血界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不清楚,但……经过长时间的接触后,我们推测——”
凌陌目光一闪,“若要灭之,须得深入血界最中心,那里肯定有什么东西能源源不断地制造血怪,你今日击杀的怪鸟便是被孕育而出的,你就算灭了怪鸟,不消数日,那些怪物又会重新出现!”
“但越是深入血界,血怪数量就越是繁多。”
云一体内的药力开始发挥,脸色稍稍红润了一些,但想起当日之战,依然语气阴沉,“仅是那些高达百丈的血怪就超过了二十头,还有身高达五百丈甚至千丈,远远看去便令人心生恐惧,以我们的修为,决计无法战而胜之。”
方渊目光扫过屋内一票伤员,语气沉稳如山,“你们尽快疗伤,我来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