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若有点懵。
波浪卷的发遮住她的半张小脸,显得整个人十分慵懒又萌。
叶从戎指了指她对面的房子解释她心中的疑惑:“早些年我已经买下了那间房,没来验收过,不过今晚可以先住一夜。”
靠。
“你买那干什么。”嫌钱多么?
男人一脸认真:“这儿风景不错,而且我们要订婚了,住这以后和你同居也方便些。等仪式过后,两间房可以打通。这样做事便利。”
“喂!这个我不允许的!这是我的房子,才不跟你的房子互通。”
叶从戎眉间一挑,“嗯?不通也没关系,你愿意搬过来跟我一起住也可以。”
“你!”
她也说不出什么话了。
永远都是这样,跟他说话自己十次有八次处于下风状态。
不再管他,她一拐一拐地走回客厅。
结果客厅里那个还要不可理喻,睡得一点形象都没有,嘴里还念念有词。
无非就是骂她负心、骗子什么的。
杜翩若气得头疼。
把客厅和厨房交给叔侄两个,她一个人进了卧室,并锁上门。
呵。眼不见为净!
而另一头男人时刻关注着她的动静,最后无奈地笑了一声。摇摇头,继续做汤。
——
沙发上的人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苍白的阳光照在他细嫩精致的脸上,映出一些胡渣子。
宿醉的头疼,让平常吃不得苦的阔少爷免不得夸张地哇哇大叫。
随后他半撑着起身看了一圈这陌生的房子,满是懵逼。
自己这是睡哪了。
正当叶莘远一脸疑惑时,不远处的屋里出来了个身材健硕的半.裸男,对方没看自己,径直走到镜子前刮起了胡子。
人瞬间就清醒了。
这这这……他小叔怎么在这啊。
“醒了?”对方从镜子里问他。
“额……小叔这是哪啊。”不像是他的住处,也不像酒店。
“我的一处房子。”
“我怎么会在这的。”昨晚……想不起来了。
叶从戎放下剃须刀,穿上叫助理送来的衣服,眉眼淡淡,声音也波澜不起:“喝醉就撒酒疯,撒酒疯必断片,可真有你的。”
“啊呀,小叔,您就别嘲讽我了。快说说,我昨晚有没有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啊,有没有被狗仔拍或者被路人遇到啊。”
“没有。昨晚你做得唯一不好的就是,骚扰了我的人。”
心里咯噔了一下,叶莘远瞬间紧张兮兮的:“谁?”
这可不好,无意冒犯了未来的小姨,小叔会整死他的。
“你认识的,杜翩若。”叶从戎戴好手表,看了一眼,早上七点。
估计她不会那么早起来。但应该等到黎生买好早餐回来,她也差不多该起了,等会再去敲门比较好。
“开什么玩笑。”叶莘远松了一口气,笑出一声。
而对面的叶从戎一脸严肃地注视着他。
渐渐地,看得叶莘远内心也有点发憷,说话结巴起来,“那、那个,你们……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这都七年了。
“分手不能复合吗?”
“她要复合也应该找我呀。”小兔崽子下意识开口。
对面叶从戎的目光瞬间变得危险起来。
叶莘远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立马抱起一旁的抱枕护在自己的身前。
笑话,他小叔特种兵出身,一拳抡过来他就半条命交出去了,不防备着点怎么行。
“两个星期就被踹,好意思提。”男人冷笑一声,看了一眼侄子,笑容渐渐变得痞里痞气,“而且不好意思地告诉你,她会找你做男朋友,大抵是觉得你跟我比较像罢了。”
“渣、渣女!”
“再骂一句试试。”
叶莘远闭了嘴,但转而又不甘心地问道:“叔,为什么一定是她啊,她哪点好,除了比较漂亮、身材好,确实吧,她是每个男人的梦中女神。但你瞧瞧她,男朋友换了这么多,而你都在原地等了她七年了,到底是图啥啊。”
图什么?
男人看向窗外的车水马龙,目光像是穿过了这片城市,落在他们去过的每一处地方。
最终落在了对面的那扇窗户。
其实……他也不知道。
大概是二十岁那年,被那小姑娘压在沙发上强吻,后来又被可怜巴巴又甜腻腻地叫了声叶老师。
他喜欢她的吻,和她那如糖果一样甜的声音。
也许是二十一岁那年除夕,小姑娘精心装扮并不顾风雪跑到他家门口,不小心摔倒在雪地里,却依旧将手里的小蛋糕保护得很好。起来时眼角挂着摔疼的泪,努力憋了半天最终仍是哭出声对他说了那句生日快乐。
他想要每年都听到她对自己说生日快乐。
又或许是,分手那天,小姑娘倔强地不肯流下一滴眼泪,只说了五个字:我们结束了。
而他从没有想要让这份感情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