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唇妖精似的:“那我喂你呀,你自己都夹不住。”
方青山垂着眼不去看那妖精,躲不开只好随了她,她却似得了个什么乐趣,自个儿都不吃了,只管眉眼弯弯的喂他。
方青山咽下口中的虾,终于抬脸看她:“你不吃,不好吃?”
黎酥正夹了个土豆片,闻言轻启红唇咬下半个,剩下的半个又送到了他的嘴边,拿着那双灼灼的眸子望着他:“好吃呀。”
她递过来的那半片土豆,被她的贝齿咬成了个小月牙,像她人一样精巧灵动,方青山怔怔的看着似被那妖精抽去了魂,再没了什么言语,全任她夹来什么吃什么。
待那妖精停了手,方青山终于如梦初醒,一桌子的菜都被他吃了个精光,连饭都没剩多少了。
她正捧着小脸儿看他:“难怪你力气大!”
她面前的碗里,米饭还堆的满满的,一口没动。
方青山起身收拾过来,临去厨房时闷闷的说了句:“下次一定让你吃。”
这汉子竟还跟她杠上了!
收拾好厨房,方青山嘱咐了黎酥几句又要出门,黎酥忙跟上去:“我也去。”
方青山摇头:“你脚还没好,不能走山路。”
黎酥走到他面前仰着小脸看他:“可是你走了,我会很无聊,这里没什么好玩的东西。”
方青山抬高眼不去看她,“哦”了声,转身进木屋里拿了斧、锯、凿等工具出来。
黎酥好奇:“你要做什么?”
她一直跟在他身旁,方青山停了脚步,往篱笆外头那郁郁葱葱的山林里指了指:“我就去那边,一会儿就回,林中绊子多不好走,你别去。”
黎酥立刻抬腿出了院门:“不远,走吧。”
劝不住,方青山只好妥协大步跟上去,唤了声:“二虎”
片刻,一只巨狼也不知从哪里出来,踱着散漫的步子跟在他们身后。
黎酥歪头看身旁的汉子:“叫二虎来做什么?”
方青山正低头仔细的看着她面前的路,闻言解释道:“山中兽多,蛇虫也不少,有二虎在能震一些。”
黎酥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你是打猎的还怕这些吗?”
他走到了她前面,伸手折断斜伸出来的乱枝,踩平长到人小腿处的杂草,低声道:“不怕。”
他在她前面,背影高大壮硕的像座小山,所过之处那满目的荒芜立时就变成了一段平整的小路,二虎殿后似的走在她身后,一人一狼将她紧紧的护在中间,尽管这是大白天,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危险。
黎酥忽然加快了脚步走近他,伸手戳了戳他的后腰:“那你是因为我在才这样的?”
手指下的蛮横的肌肉猛的一缩,那汉子快步往前走了几步凶她:“别闹!”
毫无威慑力的两个字,黎酥在他身后笑出了声。
莺啼似的笑声在这寂静的山林里格外清晰,走在前面的汉子耳根子有些发红,却依然一丝不苟的挡开面前的障碍,为身后的人儿开出一道平整的小路。
没有往山林里走的太深方青山就停了下来,四下看了看,寻了一处干净平整的大石引黎酥过去:“你在这坐一会儿。”
黎酥依言坐下,看他手中的锯斧:“你要砍树?”
那汉子正四处寻看着合适的树,闻言点了点头。
黎酥问:“出来的时候我问你,你还没回答我呢,你这是要做什么?”
众多歪斜的树中有一棵小白杨,鹤立鸡群似的笔直挺立,那汉子便举步过去,抽出别在腰带上的斧头就开始干活,因为砍树响动,他放大了声音:“做秋千。”
黎酥双手按在大石上倾着身子问他:“你喜欢玩秋千呀?”
水桶粗的树,那汉子两斧头下去就砍倒一棵,也不停歇闷着头又去砍下一棵,声音也闷闷的:“不喜欢。”
黎酥唇角勾的越发的深:“那你做来干什么?”
她又是故意的,那汉子埋头干着活不再理她了。
但是那人儿却不是个安生的,晃着小腿又寻他说话:“你刚才是要去哪儿吗?”
因为要砍树,那汉子挽起了衣袖,露着膀子,硬实的肌肉绷成了一条条的铁条子,气息倒还平稳:“下山找刘寡妇。”
黎酥立刻抓住重点:“刘寡妇?”
那汉子“嗯”了声:“她做菜好吃,连镇上的大饭馆都来请她过去,我去找她学。”
黎酥兴致高昂:“就只是学学?不做点其他什么吗?”
语气暧昧,万分期待,方青山愣了下终于反应过来,凶她:“别闹!”
还是这两个字,那妖精毫不畏惧,笑的眉眼弯弯,倒也没再不安分,等着他弄好,起身走到他身旁。
方青山拿了麻绳捆着砍下来的树干,正待将这捆树干背起来,冷不丁一只素白的小手伸过来,轻轻的抚去了他额上的汗水,带来阵阵幽香。
他的手莫名就松了,立时“嘭”的一声传来,黎酥吓了一跳,正见那捆树干砸在他脚上。
黎酥赶紧伸手帮他:“没事吧?”
见她要去抓那些粗硬的树干,方青山忙伸手将那捆树干从她手底下拎开,粗声:“没事。”说着就往前走,步子平稳的连一丝歪斜都没有。
看起来并无大碍,但他却忘了东西。
黎酥也没喊他,弯身捡起来他落在地上的锯和斧子,跟了上去。
只是那在他手中跟纸似的斧子和锯到了她手中便沉重如山,她拿不起来只好拖着走,二虎跟在她后面走了一会儿,似乎是嫌她走的慢,便跃过她几步就追上了前面那汉子,伸出嘴筒子咬住了他的衣摆扯了扯。
那汉子察觉回头一看,正见她艰难的拖着斧头和锯,面色一凝忙大步回去接她:“咋不喊我?”
黎酥歪着头,张口就来:“喊啦,你不应我。”
方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