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厉的盯着那正抱着黎酥的粗壮婆子,喉咙中还在发出威胁的低吟!
是二虎!
婆子丫头们本就还忌惮着它,此刻又见它这幅随时都要扑上来噬人的凶像,一时都被吓的尖叫连连直往后退。那抱着黎酥的粗壮婆子腿都软了,见那狼还直直的盯着自己并且在一步一步的靠近,差点吓尿了,双腿打着颤竟连走都不会了,手上也没了劲,眼看着就要抱不住了,倒是那“赛华佗”的徒弟伸手接了过去,似乎一直在注意着。
他接手过来,那狼便又直直的盯上了他,逼上来低吟变成了嚎叫,明显是在威胁。
平白无故的,众人哪里见过狼又哪里听过狼叫,直被它这一声声吓的面无人色,一个个都缩成了一团。
这么大头狼一步一步的逼上来,那人似乎也是怕了,只能慢慢的后退。二虎也一直紧紧盯着他,保持着随时攻击的状态。
直到再退无可退,那人只好将黎酥放回了床榻上。
自他放回去,那狼便渐渐收起了锋芒,又寡淡起了一双眼睛,踱着散漫的步子到暖榻前,用嘴筒子扯了黎酥给它做的细绸软垫子过来床边卧下,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前爪交叠着放了嘴筒子上去,一副温和无害的模样。
至此,众人才算是看明白了,这狼是在守着那床榻上躺着的人儿,不允许任何人将她带走!
从没人见过如此通人性又衷心护住的狼!众人都看的呆住了。
带不走这人儿,那“塞华佗”倒是先反应过来,干咳了声走到他徒弟身前:“你看这……”
他那徒弟帽檐动了动:“既然带不走还不赶快去抓了药过来给她喝下!师傅难道想闹出人命来吗!”
声音里隐隐带了怒火,说着自己先大步出门去了。
那“赛华佗”见此却是松了口气自己背了药箱,也忙出去了。
前头已经吩咐过丫头出去抓药,那药方上也并没有很珍稀的药材,是以很快就抓了回来。只是待熬好呈上来却是没人敢上前喂药,一个个都站的远远的。
眼看躺在床榻上的人儿面色越发的苍白,李婆子壮了壮胆,接过药碗小心翼翼的上前。
见那依旧卧在软垫上的狼没什么动静,便又试探着坐到了床沿前。它还是没什么反应,李婆子缓缓吐出了口气,一边小心的扶那人儿起来,一边注意着那狼,见它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这才是彻底放了心。
应是只要不将人儿带出屋子,这狼都不会攻击。
那“赛华佗”的医术果然是有目共睹的,药水服下去后黎酥的神色就渐渐好了许多,一直蹙着的眉头也都舒展了开来,李婆子终是放了心,一面吩咐丫头下去准备饭食一面在旁边看顾着。
到了晚间的时候黎酥才醒过来,李婆子大喜忙扶她起身,给她披了衣裳问道:“夫人感觉如何了?”
服过了药,前头那镇巨疼早不见了踪影,现下和平日里没什么差别,黎酥便道:“不疼了,我这是怎么了?”
见她问,李婆子更是高兴:“夫人这是有孕了!大夫说都一个多月了呢!”
有孕了!?
黎酥呆了呆,不自觉的摸向自己依旧平坦的腹部,很平静跟往日里没有什么不同。但……但这里头当真就有小生命了?
忽然想到自己还摔了一跤,她心中一沉忙问:“那我先头摔的那一下可伤到她了?”
李婆子忙摇头:“没有没有,夫人莫要担心。夫人只是动了胎气,大夫说了,按时服用安胎药,日后再小心注意些就没什么事了。”
闻言黎酥这才放了心,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脸上带了笑,可这笑着笑着竟又湿了眸子。
竟都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她竟现在才知道!若是能早点知晓,告诉那汉子,他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她!只留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