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再去摸摸底,咱再说给谁不给谁,行不行?”安平侯紧跟着和稀泥。
“侯爷不知道,我们老尚书虽然致仕了,但心里有一本明明白白的账。我早就问过了,他老人家有明示:谁要钱都不用给!”沈信言说着,就似没发现周围议论的声音小了下去一般,还在神情平和地专心对安平侯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有老尚书在后头坐着,我可是什么都不怕。”
建明帝看着他老神在在的样子,不由得失笑,摇摇头,对宋相道:“如此。宋相把那几个人选汇总一下,履历什么的写一写。朕挑挑。至于其他的,要钱要粮,朕不管了,你们去找那个铁公鸡。”说着,一指沈信言。
众人善意地看着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沈信言,轻轻地笑。
摆摆手,建明帝令众人散去:“太后昨儿听见老三单枪匹马去了西番,当时就急病了。朕和皇后去了一趟,又被赶了出来。唉!朕还得去瞧瞧我们秦家那一老去。”
众人忙起身祝祷太后平安。
太子终于逮住了说话的机会,却又不敢多口多舌地惹事,只陪笑着道:“父皇,儿子跟您一起去瞧皇祖母。”
建明帝嗯了一声,道:“你先去清宁宫看看你母后,昨晚她怕是也吓了个半死。”
又喊了沈信言一声:“沈卿陪朕说会儿话。”
宋相眉梢轻动。
竺相则看了太子一眼。
众人鱼贯退了出去。
宣政殿没了别人。
“信言,当初没有直接杀了你那个隔房的侄女凶手,你可还耿耿于怀?”建明帝出其不意。
沈信言一愣:“怎么?那孩子又惹事了?”
建明帝垂下眼帘:“险些让她亲手杀了朕的儿子。”
沈信言身子一抖,躬身下去:“臣不当闻此。”
“当初是朕的一句话吓住了你,你就拦住了你女儿。前阵子,你女儿为了西北这一战,为了保住郢川伯冯毅这一员国朝悍将,所以放了她一马。这一回,依旧是为了这一仗,朕的儿子又放了她一马。”
建明帝静静地看着御案上的传国玉玺:“这小孩子,何德何能,这样福大命大?!”
沈信言只觉得喉咙发干,抖着身子跪了下去:“陛下……”
“你亲自去一趟肃国公府,就说是朕的话,这孩子,朕要了。让他从郢川伯手里要出来。跟冯毅说,朕要看看这孩子。”
“……是。”
“信言,你是不是不以为然。”
“……是。”
“煐儿已经替你女儿杀了一个沈簪,朕不愿让自己的儿子再替你女儿杀一个沈溪了。朕的儿子,名声还是要的。”
“……”
“信言,你是不是对这句话也不以为然。”
“……呃,是吧?”
“朕知道。你放心。这个沈溪啊……朕自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