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这样不妥吗?没有人会觉得本王对国家社稷有碍。”
慕容晟轻轻晃动着手中的茶杯,看着那一片细尖在茶水中沉沉浮浮,声音中带了罕见的冷意又道,“谁能自由自在?云渊,你不能,本王不能,那个覆手九州的人也不能!”
说着,他忽然起身,身姿清淡如碧水,沉寂如深潭,伸出手,旋握成拳。
“皇权之下,没有这一层蒙面的纱,就等着成为一堆枯骨!智者不惑,勇者不惧,不抛出眼前这一小块诱饵,怎能引来更多的鱼?云渊,你不是看不透本王,而是你越来越不愿意去看透时局了。”
“是,我不愿去看。”云渊垂了睫毛,语气中全是说不出的复杂,“白骨作舟,鲜血为河,还要在织谋浪潮中逆流而上,当年我们情同手足,今天呢,心隔天涯。”
“所以你一直躲,一直逃?我们都逃不掉,这么多年,本王不争不夺,甚至将属于本王的一切拱手让给他,你可看清慕容苍是如何的得寸进尺?”
慕容晟负手立在窗前,脸上早没了笑意,一字一句道,“云渊,你该背负起云家世代的责任了!”
三月春风中彻骨的寒意,在这一刻,终于缓缓流淌出来。
·
唐果儿与月影出了通天阁后,再三叮嘱月影不能将她见过云渊的事情泄露出去半句,领着她在街上来回晃荡了一阵,才打道回府。
回府之后,唐果儿将青花瓷碗小心翼翼收了起来,即使它有可能曝露自己的身份,她仍然要将它留在身边,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与自己前世相关的唯一念想。
午膳过后,唐果儿让月影在屋中守着,自己悄悄去了花园中的海棠林。
如今春末已至,满园的花渐显顷颓残败,一旦花谢尽,她再打着赏花的旗号往这里跑,总不是那么回事。
何氏已经对她起了疑心,她可不想再打草惊蛇。她的锋芒,必定是要一现惊天!
屏息凝神,熟练让灵力在体内游走,唐果儿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灵力一天比一天浓郁了,可是不会幻术的修习之法,还是让她觉得很苦恼。
静坐了一个时辰之后,唐果儿擦去额上的薄汗,浑身都神清气爽起来,看着天色还早,她顿往回走的脚步,目光落在红艳艳似无边无际得这海棠林,若有所思。
其实唐果儿疑惑已久了,为何唐府花园之中会栽种这样一片林子,其中有什么缘故?但是,她不能问,即使是月影她也不能问。
她不知道,不代表以前的唐果儿不知道。她带着疑惑,转身往林子更深处走去。
没迈出几步,就听到林子外传来月影隐隐约约的呼声,她停下脚步,又看了一眼林子,最终还是转身朝外走去。
月影气喘吁吁的奔到唐果儿面前,上气不接下气道,“小姐,家主回来了,要你去前厅。”
“我爹?”唐果儿皱眉,眉稍似有冷峭,幽深的眸子一丝锋芒闪烁,“他找我做什么?”
“不是家主找你,是宫里来了太监,来向小姐你传皇上口喻的。”月影焦急道。
却见唐果儿面色丝毫不变,也没什么异样,只是若有所思盯着她看了两眼。
皇上的口喻可就是圣旨啊,小姐怎么还能这么沉得住气?
她忍不住又催促道,“小姐,快走吧,家主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若你去迟了,家主又要罚你了!”
唐果儿想着唐枭,鼻尖忍不住生出一声轻哼,讽道,“我一个废物能走多快?只怕走快了他反而觉得我不正常。”
但唐果儿到底没有故意拖延时间,一路不紧不慢走进大厅。
佯装出温顺得样子,唐果儿朝唐枭行礼,“爹,你找我?”
唐枭在皇上派来的人面前,忍了怒气没发作出来。
皇上对果儿有多特殊,他是知道的,否则她一个没有半点灵智的废材,就算是嫡女,也没有资格嫁给太子为正妃。
说得再难听一些就是给太子提鞋都不配。
唐枭也一直纳闷,皇上放着那么多名门世家的不选,为什么偏偏选了果儿?太子正妃如果没有意外,将来是要做皇后母仪天下的,果儿根本无法担当此大任
想来想去,唐枭最后只得出一个最可能的原因,因为果儿是琅华的女儿。
“果儿,杵着做什么?皇上身边的秦公公你不认识了?皇上有口喻给你,还不跪下接旨?”唐枭虽满脸责备道,语气中却没有流露出一丝的怒意。
她看着唐枭的神情,不由在心底冷笑了一声,唐枭也是伪装的行家,在皇上派来的人面前对她就变了一副脸孔,难道唐果儿之前很得皇上的喜爱?
她瞅了眼候在旁侧的秦公公,微微俯下身去,轻声笑道,“来的晚了,让秦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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