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你和他们讲吧。”
被称为大树的男人看起来约莫二十七八,他面露难色的看了看楚聿和宋清野又看了看里正,欲言又止。
“这位大哥你且说便是,无论内容是什么我们会感激你的。”
宋清野看他这样子就估摸这事情可能是熟人犯案,对方才会不好说。
“哎,我和你们讲吧,这事儿我也不确定,昨晚我儿子和我说他在山边玩儿的时候,看见楚荣忠在田里坐了一会儿,鬼鬼祟祟的往你家那边去了,没过多久又像是撞了鬼似的跑了,之后你家就走水了。”
宋清野和楚聿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见了戾气。
“这位大哥,能否让我和你儿子说几句话?放心我们不会透露消息是从你们这边传出来的,这是一点谢礼,不成敬意。”
宋清野塞了点钱给大树,大树原本还想拒绝,可是又听他们保证不会供出他们家来,心头一横,便答应了。
楚聿和宋清野从大树家里出来,是谁放的火答应已经很明显了,他们和楚荣忠素来没有深仇大恨,楚荣忠为何会下如此毒手
宋清野见楚聿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就知道他要去找楚荣忠的麻烦,宋清野一把拉住楚聿,“楚聿,别激动,无凭无据,要收拾人也不方便。”
楚聿虽然心里清楚,可是他还是恨不得现在就将楚荣忠剥皮拆骨,就是因为楚荣忠他差点失去宋清野,楚荣忠就是死一万次也不为过。
宋清野见楚聿眼睛发红,眉心紧皱,拳头捏的咔咔作响,心疼的抱住他,“我没事,我还好好的不是吗?楚聿,别这样,我心疼。”
楚聿感受到怀里人的温度,抬手将宋清野抱住,下巴轻轻地放在宋清野的头顶,“好。”
楚荣忠放了火之后,每天都睡不好觉,他心虚,毕竟他只是个普通老百姓,虽然平日里偷鸡某狗惯了,可是杀人放火这种事他以前的确没有做过。
那天他回过神之后,得知楚大家的房子被大火烧得干干净净,宋清野也被烧死在里面了,顿时吓得把手里的碗都摔了,还被钱氏骂了一顿。
还好宋清野并没有死,可是那种心有余悸的感觉让他每天夜里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他现在门都不出了,就怕遇上楚大一家,要是一不小心被发现那把火是他放的,该怎么办?那他的一辈子就完了。
楚荣忠每天战战兢兢,宛如惊弓之鸟,浑浑噩噩过日,自从楚妙莹成了哑巴,妻子也是成天以泪洗面,很快就形容枯槁,最近妻子的娘家人来了过之后,他竟听见他妻子说想要带着女儿回娘家去。
这怎么可以!楚妙莹是他的女儿,凭什么王桂枝说带走就带走,他一怒之下,在王桂枝娘家里离开之后,关上门暴打了一顿王桂枝。
王桂枝原本就被女儿成了哑巴这事儿打击得不小,身子骨已经日渐消瘦了,如今被楚荣忠打了一顿之后更是直接就缠绵病榻,一副死相。
楚荣忠清醒之后跑去求钱氏拿钱给王桂枝看病,钱氏骂骂咧咧了许久才掏了五十文给他。
五十文哪里够王桂枝吊命,可无论楚荣忠再怎么哀求,钱氏都不愿再出一份钱。
楚荣忠没法只有透了王桂枝的嫁妆拿去当了,换点药钱。
楚荣忠从镇上回来,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我听说楚聿找了里正,说是不相信家里走水是意外,要查个清楚明白呢。”
“不会吧,谁胆子这么大敢放火啊。”
“说不定呢,我可是亲眼看见楚聿和他的小夫郎去了里正家里。说是明天一早就去搜查,看看楚聿家附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物品。”
“万一那放火的人就是那么倒霉,不小心把能看出身份的东西遗落在那里了呢。”
“放火这么大的罪,会判死刑吧。”
楚荣忠听见那两个汉子交谈的内容,顿时背上的冷汗就下来了,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扔进了雪里。
隔了好一会儿,聒噪的蝉鸣声才让他重回了现实。
楚荣忠不可避免的开始疑神疑鬼,他当时没有把什么东西落在那里吧?应该没有人看见他吧?
越是想他就越是觉得自己已经暴露了,汗水滴在土地上,很快就被蒸发掉,楚荣忠抬手擦了一把脸上的豆大的汗珠。
他摸了摸自己身上随身携带的东西,忽然他的手顿住了,他一直带在身上的平安符不见了,那是过年的时候王桂枝给他求的。
掉哪儿了?该不会掉楚聿家附近了吧?这个念头一生出来,楚荣忠越想越是觉得如此。
他得趁着楚聿他们还没有去之前,先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