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低下头去,坚持吃完汉堡,然后低低的道:“我出去一下!”
然后急匆匆的跑出去。
在走廊的尽头,宋茵的眼泪,汹涌澎湃起来。
签字的时候没有哭,可是这一刻却想哭,好想好想。人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抖动的双肩泄露了她的情绪。
那样无助的可怜模样,让不放心走出来的刑家白的心用处一阵细小而又凛冽的疼痛,这是一种无法忽视的痛楚,看到她爱的这么辛苦,他的眸光骤然一紧,他想说,茵茵,如果辛苦,如果感到累,就走向我吧!
但,他知道,这个时候什么都不能说。
这一刻,刑家白是多么地想走近宋茵,可终究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沉默着不说一句话,因为他知道,此刻的她心绪混乱,或许只想一个人独处。
失神的看着宋茵颤抖着肩膀,而后,她似乎抹去了眼泪,他看到她深呼吸好几口,然后转身,看到他,似乎有些惊讶,旋即又在嘴边绽放了一个笑容给他。
那笑容,那么美,在哀伤过后还挂着泪滴的脸上,笑容璀璨的让人心疼,刑家白呼吸顿然窒息,英俊的眉头紧紧皱着,心像是被针扎过般疼痛。
为什么她连笑起来的时候都好悲伤?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人能让她发自内心地笑?那个最后陪伴她看细水长流,让她幸福的男子,会是谁呢?
爱一个人就是会心碎心疼的吧,因为这样才能明白什么刻骨铭心,才能知道爱的不易,才能珍惜彼此,不经历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呢?
他们站在走廊上,隔在五米远,宋茵对刑家白绽放着一个微笑,而他却疼痛了一双眸子,他心潮起伏,皱皱眉,却又舒展开来,轻声:“担心你,出来看看!”
宋茵走过去,摇摇头。“我没事,谢谢你,刑家白!你是个好人!”
可是我宁愿当坏人,我想当坏一点,把你抢来,用一生,治疗你心底的伤。刑家白在心底悲叹着,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面孔,她挂着淡笑的面容,微微上翘的唇角,一双亮晶晶水眸带着一点空洞,一头漆黑头发,仿佛不沾人间烟火。
她并不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子,却是最打动他心的女子。
“茵茵——”刑家白欲言又止。
宋茵轻轻挑眉,“有事?”
刑家白心里一叹,终究还是出口问了:“关于今天的事情……”
他话还没说出来,宋茵只是淡淡一笑,然后轻轻道:“你想问我关于和俞景澜离婚的事情吗?”
“嗯!”
宋茵知道他会问,如果别人问,她或许不会说什么,但是是刑家白,她能感受到他的关心,她不知道以怎样的心情面对今天的事情,坦白说,她现在很乱,她知道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她哭不是因为俞景澜和她离婚,而是她看到了俞景澜昔日和慕雪赤裸交缠的照片,那样清晰,让她很难过,不知道如何面对。
但是,如果说慕雪怀孕了,她不信!
她从来不愿意让人担心,微微一笑道:“他一定有难言之隐!”
一句话,击中刑家白的心,那样疼,他瞧见她的微笑,美好得像是夜空里坠下的烟花。她怎么能笑得那么安然,那么轻松。可是以前就怎么没发觉,原来笑也能这样刺目。
“你信他?”刑家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宋茵又是一笑,点头。“是的,因为爱他,所以信他!”
这是怎样一个至宝啊?!
刑家白感叹俞景澜找到了一个价值连城的宝,点点头,深邃如墨的双眸凝望着她,半晌时间才幽幽吐出几个字:“澜,何其幸运,遇到了你!”
“是我和俞大哥何其幸运遇到了刑家白,你,是我们永远的朋友,谢谢!”真诚的道谢,宋茵感激刑家白的关心。
宋茵一句永远的朋友,一句我们,把他给隔开了,她跟俞景澜是“我们”,而他,只是刑家白,是他们的朋友,不是她的谁!
“你这样的女孩,真容易让人爱上!”刑家白深呼吸,感叹。
宋茵轻笑,笑容有些伤感:“我何德何能?我只想安静的过简单的日子,不会奢求太多,进去唱歌了,今晚我要唱很多歌!”
她想,姐姐经历了那样的事情,温小星也经历了很多,她们所经的疼痛都比自己多很多,她是幸运的,所以她要坚强。
然后,等下去!
无奈,刑家白只好调侃着道:“以为你会脆弱得需要一个肩头的,没想到是我自作多情了,不过坚强的你让我刮目相看,好样的,茵茵!”
“没有什么大不了是不是?”宋茵挑眉,笑容平静下来,恬淡的让人心疼。
“是!没什么大不了!”
俞氏集团。总裁室。
深夜了,总裁室的灯还亮着。
俞景澜抬起手,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烟,白色的烟雾弥散在了英俊的脸庞外,勾勒出一张沉思的面容,无法告诉宋茵,他真的不想离婚,无法告诉她其实慕雪没有怀孕,他从来没有跟她上过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