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昨日在沁心湖,他当着北冥祁的面带走夕若烟时,两人的脸色也的确不怎么好,若是不知情的人见了,倒是真觉得他俩有种剑拔弩张的感觉。
也怪他,昨日因为太过于着急想要将若烟带离那个是非之地,也实在未有注意四周是否有人看见。如今这谣言,只怕也不知是哪个宫女太监看见了,以讹传讹便成了这般模样。
昨日他才答应了若烟要将此事保密,眼下看来,保密不成,倒是人尽皆知了。
还说昨日的事情切不可让北冥风知道,以免他生气,可如今这谣言传来,颠倒了是非黑白不说,只怕真该要气死北冥风了。
秦桦无奈地摇了摇头,余光瞥见面前一道明黄衣玦闪过,突然反应过来,一个箭步上前,眼疾手快地便拦下了他,“你要去哪儿?可别冲动啊!”
他知道北冥风这是要去哪儿,只怕,是心头有气,急需找人宣泄吧。
“让开。”北冥风目不斜视,语气强硬,其间更是夹杂了浓烈的怒气。
秦桦无奈,上前以身挡在了他的面前,劝道:“我知道你生气,可是眼下谣传已经对若烟很不利了,如果你现在去找北冥祁算账,就算是出了气,可你到时候却是把若烟逼上了风口浪尖,这是你愿意看到吗?你难道想要外人再传,夕御医在祁王与秦将军之间摇摆不定不止,还搭上了当朝天子,你是想要害死她吗?”
他知道凭一己之力劝不住冥风,可眼下的情况,不管如何,冥风都不应该去找北冥祁。
倘若他今日真沉不住气去了祁清殿,即便与北冥祁动了手,出了气,可若烟怎么办?
那是真的在将若烟往死路上逼啊!
“昨日的事情并不似外界所传那样,北冥祁虽有过这个想法,却在出口的时候便被若烟给拒绝了。你也知道若烟的脾气,她不喜欢拖泥带水,更加不可能像谣传说的那样摇摆不定。”
“你早就知道?”北冥风抬头,赤红的双眸盯着眼前的男子,怒气不减反增。
知道自己一时着急说错了话,秦桦垂下头来,原本想要以沉默掩藏过去,可即便不曾抬头,却也依旧能够感觉得到,一道充斥着愤怒的目光正盯着自己。
最终,他还是碍于此刻北冥风的心情,遂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早点儿告诉我?”北冥风怒气横生,即便有意想要强压下心头的怒气,可是那紧皱的眉头,以及额上暴起的青筋,无一不是昭告着他此刻有多气,多怒。
别人瞒着他就算了,偏偏他最爱的女人,和最好的兄弟都瞒着他。
“是若烟说不要告诉你的。”秦桦抬头,着急解释,“她知道你的脾气,怕你知道后会沉不住气,所以才让我暂时先瞒着你。她也是关心你,不想你生气,你应该理解她。”
心口的怒气渐渐凝聚在了一块儿,所有的怒气都汇聚在心口,北冥风越是想要忍耐,却越是控制不住,宛若火山喷发的前奏。
“啊--”
一声扬天怒吼,北冥风气极,将所有内力灌注于掌心,重重一拳拍在了放置弓箭的木桌上。
随着一拳落下,结实的木桌在顷刻间碎成两半,所有弓箭“咣当”几声全部落地。
一滴,两滴……
被尖锐的木桌碎块划伤了手,血一滴滴地向下滴着,落在冰凉的地上,弓箭上,木板上……
此刻,他生气,他愤怒,更加发狂的想要杀人。
“冥风。”
秦桦不忍,视线落在了北冥风那满是鲜红血液的手上,心中一揪,一股无名的怒火蹭蹭直上,却仍旧还是温和着语气劝道:“我知道你有多生气,可是,为了若烟,这一次你必须要忍。”
一张娇颜闪现在脑海中,秦桦的劝说字字句句响彻在耳畔,北冥风阖上双眸,努力用内力压下心头的怒火,慢慢使气息平稳。
最后虽被劝下,不再冲动,可北冥风心头的怒气却是半点儿也未曾消减,而是越积越深,竟是吓得玄公公也不敢上前劝慰。
方才玄公公的话依旧回响在耳畔,秦桦眸中色彩渐渐隐去,一层怒气浮上,似在告诉北冥风,也像是在告诉自己。
“这件事情你不方便出面,那就让我来好了。你放心,我不会让若烟白白受了委屈的。”
握紧手中弓箭,一下将弓拉满,秦桦忽然松手,离弦的箭猛然射出,直直射中前方的箭靶中心,却因内力的驱使,箭不但射中了红心,甚至将整个红心一并带着飞了出去,独留下一个空心的箭靶,直看得玄公公张大了嘴,却不敢出言。
不管今天的谣言究竟是谁胡乱嚼舌根出来的,但,只要是能伤害他身边的人,他秦桦一个都不会放过。
敢伤害若烟,他定要他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