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了。
“小,小豆儿?”莫小豆进院的时候,坐在院中小凳上做针线活的女子就站起了身,莫小豆打量完了自己的家,正准备在心里估算一下自己的这个家,连院子带房子能值几个钱的时候,这年轻女子把莫小豆认出来了,颤声喊了莫小豆一声。
听见喊,莫小豆看这个女子了,长得不像她,但五官有莫冬白和莫立白的影子,所以,莫小豆咂了一下嘴,家里兄弟姐妹几个,就她是这么一个长相吗?同一个血缘,凭什么就她一个这么媚惑众生?这不科学!
“小豆儿,”莫白霜喊着莫小豆,往前走了一步后,莫家大姑娘突然就又停了下来,扭头就冲屋里喊:“爹娘,小豆儿回来了!”
莫小豆把阿蛮先放下了,改扛为抱,把莫立白公主抱手里了,跟莫立白说:“我这会儿好容易回来了,我姐就这态度?是我以前对她不好吗?”
就前身姑娘那我爱荣棠,我要给荣棠生猴子,家人是什么我不知道的尿性,莫小豆有理由相信,她姐这会儿的止步不前,一定是前身姑娘的原因。
莫立白这会儿不想说话。
一排三间屋,中间那间屋的屋门被人从里面重重地推开了,一个没了一只腿的中年大叔先走了出来,跟在这大叔身后是一个妇人,粗布衣衫,灰布巾包头,右半边脸完好,左半边脸上却有烧伤后留下的疤痕。
“小豆儿,”缺了一条右腿的中年大叔拄着拐,走到莫小豆近前后,就喊了一声。
“大,不是,爹!”莫小豆喊。
禽兽大大只要不怼人的时候,说起话来那是很真诚的,这个身体的声音还是很娇滴滴的那种,所以莫小豆这一声爹喊的,又软又甜,把硬汉莫非大叔喊得脊梁骨就是一软,有那么片刻的时间,莫非大叔都乐得找不着北了。
“娘!”莫小豆又喊跟在她爹身后的亲妈。没人跟莫小豆说过,莫大娘是个被火烧毁了半张脸的妇人,不过莫小豆看惯了丧尸的人,莫大娘的脸看在莫小豆眼里那就跟正常人一样,毁容怎么了?不变丧尸才是重点,好不?!
“哎,”莫大娘低低地应了小闺女一声,对莫小豆突然之间的亲热有几分,不是,是很不适应,但太子爷征战沙场的小闺女活着回来了,还,莫大娘也是上上下下地看了莫小豆好几眼,确定她的小闺女毫发无伤后,莫大娘是真的高兴。
第一次跟亲爹亲妈,还有亲姐见面,但莫小豆这人自来熟,又看着莫白霜亲亲热热地喊了一声姐后,莫小豆就喊:“你们快来看,我把谁带回来了!”
莫非大叔被莫小豆喊得脊梁骨软,找不着北后,很快就又回了神,反应过来他家小闺女抱着一个大男人站院子里后,莫非大叔的脸先是一黑,但随即莫大叔就又有种松口是气的感觉,只要他家这个不缠着太子爷,那他家这个带个什么样的汉子回来,他都接受啊!
“老爹你快来看,”莫小豆抱着莫立白往莫非夫妇俩的跟前走。
莫立白很紧张,咬住了嘴唇,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爹娘还有姐姐莫白霜,莫三哥做了一个很逃避的动作,他把眼闭上了。
莫小豆这时抱着莫立白站在了爹娘的面前。
莫立白瘦脱了型,可莫非夫妇和莫白霜还是很快就将人认了出来。
莫白霜掩住了嘴,眼泪从眼眶滴落,小声哭喊了一声:“是立白!”
“哎,”莫小豆这会儿发现莫立白闭着眼了,颠颠了莫立白,莫小豆说:“三哥,你闭着眼睛爹娘和姐就认不出你了?”
闭着眼的莫立白这时感觉到有一只手落在了他的脸上,手的皮肤很粗糙,颤抖着,轻轻地抚着他的脸庞,莫立白睁眼,看见莫大娘正流着泪看他,轻抚他脸庞的手也颤抖地越发厉害了。
一声娘,呃在喉咙里,想喊却喊不出。
莫立白的神情变得痛苦,突然就大咳不止了。
“这是怎么了?”莫大娘被莫立白这种撕心裂肺般咳嗽吓住了,惊惶不安地问道。
“进屋,”莫小豆说:“放让我哥躺下再说啊。”
“这里,”莫白霜跑在了前边给莫小豆带路。
推开左数第三间小屋的屋门,莫白霜跑进屋,拉开了床上的被子,示意莫小豆把莫立白放下。
莫立白离家很多年了,家里早没有了他的床,这张床是家里为莫冬白准备的,在听说太子爷要南归的消息后,莫大娘和莫白霜跟给莫冬白和莫小豆准备好了被褥。莫冬白床上的被褥刚洗晒过,软和和的,带着能让莫立白安心的味道。
“你三哥这是怎么了?”莫白霜也被莫立白这阵止也止不住的咳嗽吓住了,哭着问莫小豆道:“他怎么这么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