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安然而美好,月光洒在皇宫的城墙上,印出一片柔和的光华,然后又悄悄的钻进云层,再出来时月色更加的明亮。
难怪有那么多的诗人愿意咏月,愿意抱月而归。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景逸宫的庭院内,陈雨晨站在桂花树前,抚着已经枯萎的花枝,心中一片冰凉。
这满园的桂花,是自己最最喜爱的,自己从小就喜欢桂花的味道,一直到现在,自然也是喜欢桂花糕点。
因为啊,桂花是一种只能远闻不可近嗅的香味,桂花开时,花香浓郁,经风一吹香彻十里八乡,每个角落都可以闻到她淡雅的味道,淡雅舒心;但是如果近嗅的话,她的味道浓郁到烦闷,不易多闻。
像极了自己的性子啊,时刻都在美好着他人,却独独负了自己一世韶华。
“娘娘,夜已经深了,还是歇下吧。”卢素拿着披风从后面给陈雨晨披上,然后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的主子,明明是个很通透,很乐观的人儿,活生生被宫廷折磨成了现在的摸样。
“本宫不困,更没有睡意,去看了蓉妃没有,她怎么说?”
“回娘娘的话,已经去看过了,蓉妃被吓破了胆,只一个劲儿的求娘娘饶了她,然后还是一口咬定当日有一个太监提着食盒给她,并且说是皇上口谕。”
“哼,本宫救她,本宫如何能救她,此事还真是扑朔迷离呢,到底是皇上有意维护如妃,还是有人故意陷害蓉妃,一重重的迷雾,本宫真是想不明了。”
陈雨晨揉了揉额心,这么多年的相处,南熠宸的为人他是知道的,决计不会因为后宫妃嫔的事情而大费周章,而且那日在景辰宫,他表现出来的轻蔑和不屑,根本无法假装,所以啊,皇上是肯定没有口谕的。
那么这结就出在到底是谁给了蓉妃的食盒上面了。
宫里的女人,自己一个都不相信,赵贵妃嫌疑最重,因为她最憎恶如妃,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若是此计得逞,如妃横死,蓉妃自然就成了承担罪责之人,岂不大快人心一石二鸟,不曾想现在却单单苦了月妃。
雪妃也好不到那里去,毕竟她之前圣宠浓烈,要知道爱之深便能恨之切,如妃可是抢了她的所有恩宠和风头啊,如果说她对如妃没有恨,自己又怎会相信。
自然,那蓉妃也不是省油的灯,也不能排除她自己嫉妒如妃恩宠,毕竟封妃之后,关于如妃的传言实在太多了,她一时听不下去,蒙蔽了心智做出伤害如妃的事情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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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到最后陈雨晨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然后转头看着身后的卢素,从始至终跟着自己的也就只有她了。
“娘娘,别去想那些烦心的事情了,还是早点休息吧,身子才是自己的。”卢素扶着她的手臂,带着她缓缓往殿内走去。
“卢素,你还恨雪妃吗?”不知道怎的,陈雨晨突然问了这么一句,卢素有一瞬间的错愕,但随即又缓和开来。
“恨,奴婢自然是恨的,她雪氏一族几乎是灭了我满门,叫奴婢怎么不恨,不过这几年雪如沁过得也不好,应该是报应吧,奴婢的仇恨也相对减少了一些。”
“时间果然是能冲刷一切恩怨的,你也不像以前那般,心中只有恨了,估计再过些年岁,你就能原谅雪如沁了,毕竟杀你全家的人也不是她。”
陈雨晨拍了拍卢素的手背,像是安慰,又像是鼓励。
“娘娘统管后宫,自然是劳神费心,只是这世间之事,不是每一件你都能想得通透的,何不让自己轻松一点,皇上要怎样就怎样吧,有些时候,原则是夫妻之间最大的障碍,娘娘,不是奴婢多嘴,你看看那如妃,若单论容貌,宫里的女人哪一个不貌美,就她偏偏只将皇上当成男人,而其他娘娘的眼中皇上便只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