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瑾儿说得对啊,你多情反被多情恼,为皇上付出所有真心,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呢,不过满心伤痛,无法言语,如黄粱一梦,白了青丝,断了情念,还伤了自己。”
“三儿啊,你不值啊,不值啊。”
璃茉抱着魏如斯不停的摇晃,看得南熠宁一阵胆颤心惊。
“好了璃茉,如妃娘娘已经走了。”南熠宁命人将璃茉和魏如斯分开,然后送回了王府。
小路子也命人将魏如斯的尸体送回了景愿宫,即便是薨了,也还是皇妃,所以要回自己的寝宫梳妆打扮,穿最美丽的朝服,化最隆重的妆容,然后供所有人瞻仰,最后才风光大葬。
小路子进宫多年,从未遇上这样的事情,大年三十与皇妃命陨同时撞上,自己不知道是该认真的准备年关事物,还是该处理如妃的葬礼。
倒是张典心中有分寸,匆匆赶来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经过,虽然未曾亲眼看见她滚落时的情景,但也是落下了泪珠。
别人不知,张典心里却很清楚,皇上有多爱这个天下,就有多爱如妃娘娘,甚至超越了对天下的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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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醒过来后该怎么办,将自己最心爱的人推下台阶,即便不是故意的,即便不是有心的,但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还有他们自己的孩子,双手染上自己心爱之人的鲜血,那是一种怎样的心痛,皇上会被痛死的吧。
如妃娘娘再跌下去的那一瞬间,又是怎样的惊恐,她怎么能接受,被自己最爱的人推下台阶,好在她走了。呵,这个世界上活着的人永远在受罪,死了到也干净,一了百了。
“来人,铺白布。”
“诺!”随着内侍太监的一声应和,数十个太监捧着白布,从魏如斯倒下的地方,一直将百步铺到了景愿宫,而魏如斯的身子则用白布包着只留脑袋在外面,由八名太监举过头顶一路送回景愿宫。
景愿宫里一片素白,大门口的粉红宫灯已经换成了白色,大红帐幔已经换成了白灰色,整个宫里四处都流露着刺眼的白。
肃穆的白色,纯洁的白色,此刻代表的竟然是死亡,竟然是离别,竟然是悲伤。
彩月望着缓缓走来的内侍,看着最前面走着的张典,已经泣不成声,早上出门不都还好好的吗,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人,此时已经没有了任何气息。
“落。”张典一声大喝,内侍将魏如斯的身子放在身侧,然后进了内殿。
“张总管,我们主子,那个,只是睡着了吧?”所有人中出了彩月便是莲儿和宣哥哭得最为厉害,这早上还好好的,自己还跟主子约定,等她吃完午膳回来,自己和莲儿就唱一首团圆曲子给她听,不曾想等来的确实她的遗体。
“宣哥,你忘了,主子虽然为人沉闷,担心思灵动,也是喜欢开玩笑的主儿,前些日子还将彩月姑姑吓得不轻呢,这次主子也是跟我们闹着玩儿呢。”莲儿努力让自己的满脸泪珠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可是,莲儿,这样的排场是不是真实了些?”听着宣哥和莲儿的对话,张典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如妃想来喜欢安静,对身边的奴才也是格外的放任体贴,这宣哥和莲儿又是她亲自带回去的,可以说是再造之恩,此刻这样的情形,怎能让人不悲伤。
“今天是年三十,即便娘娘身子尊贵,却也不能再今日将消息传出去,而且皇上还在昏迷中,其余人等不敢有任何的意见,所以你们好好伺候娘娘梳洗,娘娘身前庄重,即便要走了,也要给她最好的,咱家先回了,你们有事尽管来找我。”
张典老泪纵横的转身,还不忘再看一眼浑身是血的魏如斯,如果早知道今日是这样的光景,当日自己是不是该让那少衣通风报信给雪妃,即便是浑身伤痛,却也还能保住一条命。
回想着她进京后的场景,也是我们有缘,主仆一场,原以为皇上看中的女子都是雪如沁那般的,清高孤傲,眼中容不得任何的沙粒,不曾想她却是个文雅贴心的,从不寻找自己的晦气。
“恭送张总管。”彩月带着所有人送走了张典,转身看着身后的所有奴才,这景愿宫一下子凄凉了好多呢,没有如妃的景愿宫,还是一宫主殿吗,金碧辉煌,了无生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