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穷奇河谷口的高大全一直没有进入谷中,哪怕是探子来报渌州境内的交趾兵全部已经逃走,高大全还是坚守谷外。
重新收复渌州的是韩综,带着本来守在宁明的军士,沿着思陵河谷一路重新进入了渌州。
交趾兵士早已不见踪影,整个渌州像是鬼域一般,到处都是残垣断壁,无名死尸随处可见。行进百里无人烟,只有红着眼的野狗窜来窜去。
援住甲峒的四五千交趾土兵最终只有两千多人侥幸逃到了苏茂州,其他人基本死于内乱和饥饿。闯入这两千多人,本来还尚显安静的苏茂州一下子就沸腾起来,已经被饿疯了这些交趾土兵四处烧杀,连驻防这里的交趾正兵都弹压不住,本地实力大减的土官更加束手无策。
冯伸己趁势而动,在边境虚张声势,与作乱的交趾土兵遥相呼应。
短短十几天的时间,交趾东北部与大宋钦州接境的苏茂州内风起云涌,闹出的动静甚至超过了战事正酣的谅州。
交趾已经无力再抽兵入苏茂州,李佛玛只好把这里一起交给了出征谅州的陈常吉,连下数令让他迅速带兵平定谅州,扫平谅州渌州一线,从后路进入苏茂州平定叛乱。
正是带着这样的军令,陈常吉所带的两万大军到了谅州前线。
看着前面垂头丧气的阮大力,陈常吉沉着脸道:“你身为先锋,却离谷口十里扎营,是何道理?你扎营这里,让大军在哪里扎营?难不成退回去!”
阮大力有些无奈:“大帅,宋军石砲厉害,离得近了着实呆不住。我到的第一天,上去试探宋军实力,折了三百人。晚上离谷口两里扎营,被宋军一轮石砲打来,又没了三百人。万般无奈。才退到这里啊!”
“废物!宋军什么石砲能这么了得?定然还是你贪生怕死了!点起你的兵马,去谷外一里处扎营,我后边大军跟上!”
阮大力几乎要哭出来:“大帅,万万不可鲁莽啊!离得近了。宋军石砲没日没夜打来,岂不白白折了人马?”
陈常吉哪里肯听,只让阮大力带兵上前,如若不然,军法处置。
阮大力没有办法。只好带着自己所部,起了营寨,带兵挨上前去。
赶走阮大力,陈常吉便把自己帅营扎在阮大力原来营地所在的地方,其他人马围着帅营各处下寨。
看着阮大力离去,陈常吉唤了自己三个亲兵来,让他们跟着陈常吉,一是监视着不要让他耍滑,再一个有什么意外及时禀告。
能够做到数万大军的统帅,陈常吉当然不是傻的。阮大力的话他不能真不当回事。但话又说回来,作为统帅,他不能一到这里就示弱,远远离着谷口一二十里扎营。宋军到底有多少手段,他也要亲眼看过了才心里有数,也要求有人去吸引火力。
阮大力手本来只有五百交趾正兵,已经没了两百人,只剩三百人,其他全是各州土兵。要让人去做诱饵,还有比阮大力更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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