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蕴心里一跳,被发现了?
她心里存着一丝侥幸,站在树叶的阴影之后并没有出去。
下一刻,她觉得耳边似乎有什么响动——
“你还要在这儿站到什么时候?”
厉荆深拨了拨绿植厚长的叶片,出声的时候,人已经立在孟蕴面前,挺拔高大的身形完全挡住了走廊上那为了营造气氛的微弱光线。
孟蕴下意识的往后退,可身后是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我先来的。”她微扬了下巴,故作镇定的说。
“你先来的这地盘就是你的了?”厉荆深咄咄反问。
孟蕴勾唇轻笑,答得理直气壮,“不好打扰你而已,随你信不信,不信我也没有办法。难道我听去了你的商业机密,你想杀人灭口不成?”
“谁知道你是什么心思。”厉荆深反讥。
孟蕴眼角微微一挑,“厉先生,我发现你对那晚发生的事真是耿耿于怀,究其根底,我既没讹你钱,也没睡你人,你这火撒错人了吧?”
厉荆深顿了一下,声色俱凛,“那我问你,你那天在酒店门口,离开前说的那句话什么意思?”
“东城见?”孟蕴笑,眉眼却有些清傲,“能有什么意思?看你对我那么防备,觉得很有意思,逗一逗你而已。况且,我们现在不是见面了嘛。”
厉荆深沉着脸盯着她不做声。
孟蕴往旁边走开了些,与他拉开两步距离,“说不定以后你还是我姐夫,见面的时候可就多了去了,要不要先叫你一声‘姐夫’试试?”
她听见有高跟鞋落在院子里石板地上的声音,还夹杂着女人的说话声,“我马上就到了,已经在包厢外面了。”
孟蕴不想再逗留,想错开厉荆深往包厢的方向走,手臂却突然被他拽住,接着后背再次被抵在了墙上,清冽干净的男性气息猝然变得清晰又浓烈。
“那你叫啊。”
厉荆深的声音就在她耳畔响起,两人之间不过寸厘的距离,她一时间大脑的反应变慢,竟然忘了说话。
她目光有些发直,盯着他干净的下巴,一垂眼就看进了他解开了两颗扣子的衬衫领口里。
因为猝不及防的后退和厉荆深跟着贴上来的身体,孟蕴的手隔在了两人的大腿之间——
手心贴着她的裙子,手背隔着他的西裤面料,源源不断传来陌生的温度,还有男性肌骨的触感……
孟蕴回过神,一下子抬头,发现他正垂着头凝视着她,这样的姿势,要是换个角度,他和她就是在亲吻。
厉荆深捏着她的下巴哂笑道:“吓着了?那晚你往我怀里钻的能耐去哪儿了?”
孟蕴看着他低头宛如睥睨众生的一般的眼神,顿时找回神智,勾起唇畔悠悠地反诘:“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对那晚没发生点儿事而觉得遗憾呢?”
厉荆深垂眸看着她笑容温淡的脸,眼角那颗细痣几乎埋进眼皮褶皱里,他眯了眯眼。
孟蕴见他看着自己的目光变得深远,倒像是透过她在看什么,她刚要推开他,厉荆深已经率先松开了手。
隔着一两步的距离,他目光像刚来时一般淡漠无波,淡淡瞧了她一眼,说了句:“现在想来,是挺遗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