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尉你意思我懂,张镒恐怕已凉了。
“那太尉,我们必要先镇抚泾原,再解决凤翔,安西、北庭行营的忠勇骨血,我们得保下来。”
“没错!”
“若陛下于奉天,对我们的策略多有掣肘,如何?”
“不必理会,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况圣主现在命令也很难出奉天城,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
说到这里,两人都会心笑起来,高岳也没想到,被后世史学家奉为忠君模板的段秀实,居然也被李适逼出了自己真实的一面。
而山岗下,卢杞还气喘吁吁地骑着马,往这里赶呢!
高岳回瞥这位眼,心想果然把他带在身旁还是对的。
这也等于是对卢杞的监视与控制。
因为高岳也害怕,毕竟他和岳父崔宁,先前和卢杞间有太多的黑幕交易,要防备他在奉天城里“乱咬人”。
两日后,灵台旧县的原野上,达溪川浩浩,朔风如刀,高岳、段秀实策马往前。
“太尉,你看。”高岳突然勒住了坐骑。
段秀实放眼望去,远处的天际,一点孤雁惊魂般尖叫冲起,在空中反复盘旋,接着条黑线自地平线涌出,慢慢地化为成群成群的骑兵,千蹄奔腾,正对他们而来。
“小三州的城傍蕃兵。”高岳欣喜地说道。
小三州的酋长们遵照自己指令,仅留三百老弱留守营帐,其余的男丁全都乘马,负戴角弓、箭羽,提环首刀、铜殳,披毡衣皮甲,蜂拥而来。
还有数百党项的健妇,她们扛着铡刀、矛,挎着木僚弩,将颜面全都涂成赭红,或步行,或骑坐骆驼,也轰隆隆地伴随其后。
随后灵台旧县城下,鼓声阵阵,八百范阳兵都伏在地上,侯兰、程俊仁两名屯官将,领着数十游奕,手持刀刃将场地围住,两名魂不附体的男子被全身捆绑,跪在范阳兵的对面。
高岳靠近一瞧,其中一位不正是朱泚的家奴苏玉吗?
“使君!”侯兰与程俊仁本都是泾原行营的老兵,如今一见老上级段秀实,泪水都淌下来,急忙叩拜在马前。
“此是何人?”段秀实用马鞭指着苏玉等人问到。
侯兰起身抱拳回答说,他们追集范阳兵时,将甲仗楼封闭起来,而后马铺的哨兵果然抓住了这几位,他们是奉朱泚命来唆使八百范阳兵暴乱的。
可事前得到过高岳指示的侯兰,将灵台旧县里的甲仗楼看守得水泄不通,这群范阳兵根本拿不到武器,暴乱失败。
就在侯兰和程俊仁请求如何处断时,高岳却指着苏玉喊到:“你是何人,敢假传朱太尉的令!?”
“我......”苏玉看着高岳,心想我俩之前还见过面的,你怎么忘记?
结果还没等苏玉开口,高岳就继续对所有范阳兵说到:“你等被蒙蔽了,此人根本不是朱太尉的家奴,我得到确切消息,京城陷落后,朱太尉誓死不愿附逆,已遭李怀光杀害了,陛下于奉天城内往东大哭祭拜。”
“太尉啊!”八百范阳兵一听,又悲又悔,无不捶胸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