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商贾、佛寺也会捐赠财物,送子弟来入学。”苏延说到。
“所有学官、生徒们的书卷、纸笔、给厨和宿住都稳妥了?”
苏延连连点头,说稳妥了。
马上高岳打算,不但兴元府,其他的洋州、利州、凤州、兴州,还有凤翔府的各州,都要重新办学,经界法推行后,他要将征收来的赋税,定额抽取部分来,拨款维持州县的学校。
当然学校的规制和内容,他也要加以革新。
正和苏延博士商议时,高岳走到间房,听到里面的学官正在传授给生徒们算术里的《方田法》,只听到学官问:“今有田广十五步,从十六步。为田几何?”
其下的学生们两三人共关架算盘,噼里啪啦地打算了番,接着齐声回答:“一亩!”
高岳隔着窗牖,像个父亲般地笑起来。
虽然不少生徒们都已经长出胡须了。
因为田积二百四十步,恰好就是一亩。
随即那学官又问:“又有田广十二步,从十四步。为田几何?”
生徒们迅速打算,接着答曰:“一百六十八步。”
学官点点头,接着忽然让学生不用算筹,计算这样一道问题,说某甲要入金牛道,自利州三泉驿乘驿马而行,同时某乙亦要入金牛道,不过自利州嘉川驿乘驿马而行;甲在前,每时辰行十六里,乙在后,每时辰行廿四里,八个时辰后,乙追及甲,试问嘉川驿至三泉驿相去多少里?
说着这个问题时,不光房间内的生徒们皱着眉头窃窃私语,而窗外的高岳和苏延也屏住了呼吸,有些紧张。
很快,一名长着胡子的生徒站起来,“甲乙一在三泉驿,一在嘉川驿,同向而行,驿马脚伐快慢不变,故而甲乙始终以两驿站为距为恒,乙驿马脚伐快甲每时辰八里,八个时辰后追及,恰为八八六十四里程数,是两驿相去六十四里也!”
学堂里顿时一片惊呼和喝彩声。
学官激动万分,说:“韩退之高才,高才啊!”
这时高岳才迎着阳光看清楚,这位生徒居然是韩愈,他现在可是韬奋学宫的首席学长,也是尖子生。
没想到,后来以古文、儒学闻名于世的韩愈,对算术也如此有兴趣,现在二十一岁颔下满是黑色髭须的他,居然已能算出后世小学三年级的“追及问题”啦!
其实这很了不得,高岳和苏延的眼眶都有些湿润起来。
“退之总算是让学宫的生徒们,理解什么为算学了!”苏延喜极而泣,对高岳说到。
接着在学宫西苑的亭子里,高岳和苏延相对而坐,语重心长地说,马上学宫内要细分,并且和护国寺的道场配合,既要培养面向两年后进士科的生徒,也要培养速成,懂得律学、经学、算学的生徒,特别是计算田畴、仓储、商功之类的——这时高岳告诉苏延,后者的生徒们,以后将充实到“吏”队伍当中去。
其实高岳要做的,就是模仿前苏联(也是新中国)的专科速成教学,为将来经界法的推行预先培养吏员,毕竟打量绘图,需要懂得算学的人材。
正说话间,只见李晟的二个儿子李宪、李愬,很热情地牵拉着竟儿的手,说说笑笑,下了学,也到了西苑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