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时候,任浩铭耳鸣的症状已经有所缓解,所以接下来任父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随便你们,反正我也不是只有一个儿子。”
说完便挂了电话。漫长的电话忙音回荡在所有的人的耳朵里。眼泪毫无预兆地落下来。
他被人绑走的时候没有哭,两只胳膊双腿被绑得生疼发麻的时候,也硬忍着没有哭,甚至在那些锐利的玻璃沿着他的肌肤滑过,带来针刺般的疼痛的时候,他也没有落泪,但是这一刻,当他亲耳听到他的父亲放弃他的时候,他哭了。
冰冷腥咸的眼泪簌簌而落,混着脸颊的血迹滑入他的嘴角,带来苦涩的味道。
“妈的,我就知道。”
“现在怎么办啊?”不知道是谁的声音,透着不知名的恐慌。
“能怎么样,撕票!”
“不行!”平安立即大声反驳,“他还只是个孩子,这样太残忍了!”
“你搞清楚,他已经八岁了,不是八个月,他认出了你,也认出了阿刚,放了他,我们都得死。”
“不会的不会的。”
平安冲过来,一把扯下他眼睛上的遮布。突如其来的光线让他不适地眯起眼睛。
“你干什么啊!”疤脸叫嚣着。
任浩铭缓缓睁开眼睛,泪眼模糊中他看到平安恐慌无错的脸,带着哭腔祈求着他:“小铭,我会让他们放了你,可是你要答应我你什么都不会说好不好?”
任浩铭抬起眼睛,望向她身后,目光依次在他们每个人身上滑过。他或许什么都不会说,但他一定会好好地记住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他会把他们每个人的样子都铭记在脑海中,永远都不会忘。
“你是不是傻啊!”
阿刚一把冲过来,扯开平安,咒骂着。平安一离开,任浩铭感觉自己最好的希望也跟着消失了。难道自己真的要死了吗?
“不行,必须撕票!现在他看到我们每个人的样子,绝对不能留!”疤脸恶狠狠地道。
“那,谁来?”一个瘦矮的男人问。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说话,最后还是疤脸心一横,开了口:“我来。”
“不行,你们不能这么做。”
平安挣脱开阿刚的怀抱,扑过来,蹲到地上,想要给任浩铭解开绳子。疤脸见状立刻命令阿刚:“阿刚,管好你的女人!”
阿刚立刻上前,却被平安用力推翻在地,她继续帮任浩铭解绳子,任浩铭也用力从绳子中挣脱,小手被绳子磨得青一道红一道的。
“妈的!”
疤脸走过来,踢了阿刚一脚:“废物!”又一把将平安拎起来,甩到一边。
在平安的帮助下,任浩铭的一双手已经重获自由,但是他的双腿仍被绑在椅子腿上。他忙弯下身,想去解开脚上的束缚,疤脸一脚将任浩铭所在的椅子踢翻在地:“妈的,想跑,往哪儿跑!”
“疤脸,好像有什么声音,你别说话!”瘦个子的男人好像突然听到了什么。
众人一时皆屏息凝神地听着外面的动静。这下所有的人都听清了,外面由远及近,传到每个人耳朵里的是警笛声!
所有的人都慌了,尤其是瘦个子,看起来就很胆小的样子,他抓着疤脸的胳膊不断地晃着:“怎么办,怎么办,现在怎么办啊!”
疤脸用力抽了他一个巴掌:“你他妈别慌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