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修无奈的摊开双手。“太可怕了。”他嘟哝着。
“可是有一点我还弄不明白。”慕容雨川说。“他们盗尸的目的如果单纯是想制作人偶的话,那又为什么不把人偶做的好看一些,反而做成那样狰狞丑恶?还要在尸体上写下‘母狗’的单词,分明带有侮辱性。不管怎样,章慧珊毕竟是江权的妻子,他有必要那样憎恶她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吧?”
三个人一时间都陷入思索中。
过了一会儿,陆小棠说:“如果说原因,我们恐怕还应该考虑到一个人呢。”
“谁?”马修问。
“汪璐,那个跟江权关系暧昧的女学生。甚至可以说,她跟章慧珊的死都脱不了干系。”
“只是不知道这种关系有多大。”慕容雨川说。
“还有,汪璐对江权的秘密又知道多少?”陆小棠说。“仅仅把他看成一个腰缠万贯,可以托付后半生的未婚夫?”
如果汪璐知道自己将要依靠的男人有着怎样的真面目,她会作何感想?
“你们觉得江权是不是真心实意想跟那个女学生在一起?”马修看着陆小棠和慕容雨川。
没有人能够猜测,这个跟江权一同失踪的女人到底是犯罪的参与者还是另一个受害者?
衣橱里那些女性衣服是谁的?
那具被侮辱的人偶又是谁?
蛇皮袋里的人骨到底是什么人?
江权在什么地方?
汪璐在什么地方?
没有一个问题能够给出准确答案。
慕容雨川和陆小棠从一桩中国城市剪儿童手指的伤害案追踪到大洋彼岸的意大利古城,所有不可思议的线索延伸到这里一起中断。
“现在我们只剩下一个可能利用到的资源了。”陆小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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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sparre(卡萨帕)是中国人给自己取的当地名。他的中文名叫李力辉,任江氏古玩交易公司的执行总经理,手下有二十三名员工。公司运作良好,市值134万欧元。
李力辉说:“我已经有三四年没见到过江总了。这些年公司基本都靠我来运作。”
“难道你们从来都不联系?”陆小棠问。
“那倒不会。偶尔,我们会通过MSN联系。我向他大致汇报一段时间公司的运作情况,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具体工作的由我来完成。”
“从08年下半年之后你们就没见过面?”
“是的。”
“通过电话没有?”
“没有。”
“只是短信联系?”
“是。”
“他没有告诉过你他在什么地方?”
“没有,我也从来都没有问过。”
“那你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吗?”
“当然有,”李力辉颇显城府的笑笑。“这里又是诞生黑手党的地方。尽管寻常你很难见到这些人,但是一旦你招惹上了他们,你就会恨不能躲到亚马逊丛林里。那个时候拨打911还不如预定一块墓地来得实际”
“你怀疑他得罪了这里的黑社会?”
“我只不过是打一个比方,具体情形我不知道。”
“既然他可能遇到生命危险,你没想过采取措施联系他,帮他吗?”
李力辉说:“如更他需要我,自然会主动跟我联系。如果他干了违法乱纪的事情,那也有警察去处理。我要做的是收起好奇心,干好本职工作,赚够我孩子的上学钱和我的养老钱。明哲保身。这是任何人想要生存的基本原则。”
男人的冷漠让陆小棠十分厌恶。她很难指责这种人的不是。这种人并没有触犯法律,甚至是遵纪守法的好好公民。只不过在他的眼中,其他人并不比一条狗更值钱。
陆小棠说:“你用公司里的电脑还是家里的电脑跟他联系?”
“都有。你问这个干什么?”李力辉略显不安。
“我要查看邮件记录。”
“我并没有干什么违法的事情!”李力辉立刻争辩。
“我知道。这只是例行公事。”
“你不是意大利警察吧?你是大陆公安?你没有权利搜查我的私人记录!你这是在严重侵犯意大利公民的权利!”男人越说越激动。
“我不会亲自查。有你希望看到的意大利警察去做这件事。”陆小棠其实想说,我看你是比萨饼吃多了,去你的公民权利吧,我可是大陆公安,随便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