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雨川说:“如果你认为,这个证据证明你是凶手不够充分,我们手里还有很多。09年6月份到8月份之间,在S市周边的县城发生了三起儿童被剥皮的案件,在儿童尸体上发现过几根不属于被害儿童的毛发。在今年本市发生的四起儿童剥皮案中,尽管凶手小心谨慎,我们还是零零散散收集到了一些脚印,衣料和毛发一类的物证。只要和嫌疑人比对,虽然操作起来会很麻烦,但我相信,最终还是能够得出准确的定论。我原本准备捕获江权以后给他使用,现在不过是换了嫌疑对象而已。”
“怎么样呢,章女士,”慕容雨川胸有成竹的看着她。“你如果不满意我说的,还可以继续跳起来抓我,咬我也无所谓。”
章慧珊没来由的笑起来。“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
慕容雨川吓倒退两步。
章慧珊说:“用不着你费事,我承认了。你们要找的人就是我。”
房间里的时间停顿了几秒钟……
陆小棠说:“既然如此,我希望能从你的口中把这个故事给我们完整的讲述一遍。我还有很多细节不明白。比如说,马涛犯案跟你有没有联系?你是如何学会制作人皮娃娃的?你是如何欺骗巴勒莫当地医院出示了死亡证明?你跟巴多罗买又是什么关系?你……”
章慧珊摆手。“你不要说了。我听得头疼。你不就是想知道全部的真相吗?我可以满足你的好奇。不知道,我从国外讲起呢,还是从国内?”
“随便你。”
“但我事先声明,你们要放了我儿子江明月。他是清白的。他没有参与任何犯罪。”
陆小棠点头。
章慧珊调整了一下坐姿,把丰满的身体放到最舒适的位置。
“就从你们知道的1984年那次事件开始吧。之所以从这件事讲起,因为这是我人生的一个转折点,在那之前,我跟你们,跟所有人都没有区别。聪明,漂亮,成绩好,老师同学都喜欢我,父母也把我当成家里的骄傲。然而,自从我烧了同桌的头发,被医生诊断为那个该死的病症之后,我的人生就等于被判了死刑。平时对我和颜悦色的人们统统变得冷酷无情。连我父亲也开始打我。我母亲之前偶尔会有一些不太正常,但是丝毫不会影响到正常生活,她对我父亲,对我和姐姐一直都照顾的很好。但是,发生过那件事件之后,她受到的打击不啻于我,特别是我父亲动不动就喝酒,跟她吵架,母亲的病情很快就恶化了。送到医院治疗了两个月,没有明显好转,父亲就提出跟她离婚。把我和姐姐丢给她,自己去找别的女人结婚生孩子。从那以后,直到我考上兰州大学,才又看见他……”
“……在上大学的时候,我认识了江权,他那特有的老城持重深深吸引了我,让我觉得他特别值得信赖。在我的生命中他扮演了多种角色——父亲,哥哥,爱人,朋友……跟他交往之后,在我眼前整个世界都仿佛敞开了一扇窗,让我看见了之前从来没有看到过的风景。我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他了,我的眼中只有他,只要能跟他在一起,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他对我也是真心实意的。他毕业去了乌鲁木齐博物馆工作,我就放弃了留校任教,跟他一起去了那里。在乌鲁木齐生活的十年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十年,我们的儿子明月也是在那里降生的……”
章慧珊闭目冥想,深深陶醉在往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