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带着陆源回到了医务室,接着把陈洁茹、林思凡都打发走开,和医务室的医生说明情况,说想和陆源单独聊聊,于是医生把靠里的处理室的房间打开,让朱以达和陆源在里面谈话。
进门后,把门关上,朱校长让陆源坐下,陆源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按照时间来算,下半场已经开场一小会儿了,不知道校长要和自己聊什么,能不能快点赶回去。
校长看上去却不着急,他递给陆源一瓶矿泉水,然后端了张凳子,放在陆源的侧边,离他一臂的距离,坐下。
这样坐,陆源不用和校长面对面,同时又足够的近,陆源想起来,在美国的时候,那个沃尔特教授好像就是这么和自己并排坐的。
等陆源喝了口水,校长才问道:“陆源,能不能和我讲讲,当时眼睛看不见,是什么情况,什么感觉?”
其实从陆源说自己看不见到现在,始终没有人问他这个问题,大家都在急坏了,想着怎么让他好起来,想着他是得了什么病,却忘了问这个重要的事。
陆源想了想,回道:“我感觉…坐下来以后,自己进了一间很黑的屋子。”
“还有呢?”
“没有了。”
进了一间很黑的屋子,然后就看不见了,为什么会感觉进了一间很黑的屋子?校长在脑子里思考这个问题。
刚刚在外面他和陈洁茹谈论陆源眼睛看不见的原因时,谈到了自己小学时的那个案例,其实那件事他只说了一半,还有一半没有讲。
后来孩子的眼睛好了,他的父亲不再逼着他天天跑步了,朱以达以为这个小孩就这样没事了,慢慢就遗忘了这件事。
再后来,朱以达不在小学做校长,调动进了城里当中学校长,约莫五六年以后,却从过去同事的嘴里听说,当初那个眼睛看不见的小孩,用刀砍伤了自己的奶奶,被关进了少管所。
这让朱以达感到震惊,那个看上去乖巧甚至有些懦弱的男孩子,竟然会用刀砍伤自己的亲人,据说要不是隔壁的邻居正好来串门,他奶奶就被砍死了。
之后朱以达四处打听,才慢慢得知一点事情的原委,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因为孩子的奶奶从小就不喜欢他,教育方式粗暴,甚至虐待他,导致孩子青春期对她进行了报复。
这件事触动了朱以达,他感觉自己的工作没有做到位,导致了一个学生的堕落,他的人生可能就这么被改变了。于是他开始学习相关的知识,并了解到,像癔症这种心理疾病,一般的压力是不会诱发的,如果一个小孩或者青少年发生癔症,有一种可能性极大,那就是孩童时期遭受过虐待。
朱以达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他听说过陆源出生在单亲家庭,他的童年想必不会很愉快。
“喂,校长,你问完了没有啊,我想回去比赛了。”
陆源朝着校长抱怨道,他现在在这里坐着,简直是度日如年。
朱以达当然不答应,他还有重要的问题没问呢,便接着说道:“陆源,你小时候…嗯,我的意思是,你有记忆的时候,有没有人,打过你?”
陆源说道:“有啊!我妈就打过我。”
“为什么?”
“我往粪坑里扔炮仗,当时有人在上面拉屎呢。”
“不是这种打!就是你没有犯错的情况下,就打你,拿你出气什么的。”
陆源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道:“好像没有,好像…好像…我也记不太清了。”陆源似乎欲言又止。
校长又问了一些问题,可并没有问出什么来,毕竟他不是专业的心理学家,只是懂一些皮毛而已,并不懂得如何与对方交流,而且现在时机也不对,陆源满脑子想着比赛,哪有心思回答校长的问题。
最后校长只好说道:“行了行了,你比赛去吧,记住,不要让溧中丢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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