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但流放个三五千里什么的,谢九绝对干得出来。
待邰山雨确认礼匣妥了,再用过午饭,谢籍便同她一道告辞,陈奉德识趣地不多留。
一路往外走,邰山雨还以为是直接回家去,还问能不能绕个路去买个牡丹酥。谢籍当然不是这么打算的,却只点头答应,并不说接下来怎么安排。等买了不加牡丹花,只是像牡丹花的牡丹酥,邰山雨一边啃着一边看路发现不对时,才晓得谢籍还另有安排:“九哥,咱们去哪儿?”
好容易把邰山雨拐出来,当然要满处浪一浪,至于去哪儿,洛阳近郊的绿萼梅开得正好。绿萼梅远看是一派淡青色,谢籍想的是正应小青梅的景,往园中去赏,岂不正好是青梅对青梅,那情形便是他不擅诗,亦满腹诗思了。
听谢籍说去赏梅,邰山雨也没多想,到了地方一看满园梅树皆泛青色,便知道她九哥的趣味在哪里。既然这样,可别怪她套路他,行至梅林中,伫立梅树下,将脸埋在簇簇梅花中,复侧脸相问:“九哥,我好看,还是花好看?”
对谢籍来说,这完全是送分题嘛:“自然是山山好看。”
“既然我好看,那为什么还要一路奔波来看梅花,在家看我不好吗?”这梅远地方挺偏,路上也颠簸,路上还真挺折腾的。
这题就不是送分题了,说好吧,奔波来看梅为哪般,说不好吧……岂不是找死。
“这不是想着山山爱野景爱山花,才想起此地颇有远意野趣,便想与山山同来么。”谢籍忽然发现小青梅有点爱为难人,不过,满目娇嗔留难人的样子,也是怎么看怎么可人。
邰山雨却是发现了恋爱果然会让人智商变低,因为就这样她居然都觉得好甜蜜,好有趣,大约是人对了,所以做什么傻事,说什么蠢话,都像是吃蜜糖一样开怀。两人漫山撒欢撒糖时,也许是上天都觉得糖没人吃撒满地有点可惜,有人自梅林中钻出来,冲二人笑。
邰山雨:“阿善。”
来人正是杨善,那个让邰山雨曾为其流过泪伤过心的闺中好友,见到杨善,谢籍下意识为邰山雨挡了挡。旧年里,邰山雨为杨善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样,纵然现如今想起来是甜蜜的开端,但小青梅还是开怀畅快的样子最可爱。
见状,杨善也自知不受欢迎,并不多留,只是带了儿女问候罢便离去。
“九哥,阿善几时回洛阳的?”
“回来没几日,陈允仁迁调,约是回来过年的。”
邰山雨看着杨善的背景轻轻叹了一声,顿时没了玩闹的心思:“九哥,我们回去吧。”
“好。”
谢籍打定主意,回去看看陈允仁到底迁调到哪里为官,要是不够远,就换个更远的地方,最好是永远别回来。小青梅这辈子,至目前也就栽过杨善这么一个坑,自然是每每见了都要伤怀。
待送了小青梅回家,再回宫中,调来卷宗一看,陈允仁竟要留在洛阳为官,那怎么可以,御笔一挥,等过完年赶紧有多远滚多远,别留在洛阳叫小青梅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