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锋。
由于山路狭隘,大型的攻城器械诸如投石车等攻城器械,全都无法运抵武关城下。
当晋军杀到武关城下时,只能凭借人海战术,发起蚁附攻击。
等守军消耗殆尽时,再一举拿下武关。
此办法虽然笨拙、残酷,却胜在稳妥、可靠。
这天,当太阳将要下山时,攻城晋军已伤亡累累,损失惨重。
原本想一鼓作气地拿下武关,不料却遭到了当头一棒。
殷仲堪只得下令鸣金收兵,暂且安营扎寨,明日再战。
……
十一月中旬,一场比较罕见的大雪席卷了关中,将长安城装扮的银装素裹。
大街上,裹着冬装的人们依旧在寒风中簌簌发抖,加快脚步向家中走去。
不等天黑,原本熙熙攘攘的街上,已经寂落无人。
后秦皇宫坐落在长安中心,在寒风中坚守岗位的侍卫,纷纷缩着脖子。
每个侍卫都在心底里暗暗诅咒这该死的天气,盼着早点结束今天的执勤。
忽然之间,从大街上传来一阵马蹄声,只见一辆马车辗着冰辙,向王宫急驰而来。
侍卫们刚要出言训斥,却见马车“吱”的一声在王宫门前停了下来。
从车上跳下来一人,此人峨冠博带,神色冷峻。
众侍卫一看,顿时不敢阻拦。因为来者不是旁人,而是当朝丞相姚晃。
姚晃出身羌族,既是当朝宰相,还是先帝姚苌指定的辅政大臣之一。
众侍卫不敢怠慢,纷纷拱手施礼道:“见过丞相大人。”
姚晃只是微微地点了一下头,径直奔宫里而去,步履匆匆,踩在积雪之上,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丞相大人行色匆匆,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名侍卫看着姚晃背影嘟囔道。
“是呀,我看丞相大人一脸凝重,定然是有重大之事发生。”另一名侍卫附和道。
侍卫头领把脸一沉,低声喝道:“军国大事,也是你们可以妄议的?”
“好好站岗,休得再胡言乱语。”
那两名侍卫自觉失言,赶紧噤声不语,笔直而立。
丞相姚晃穿过长长的回廓,直奔太极殿而去。
此时太子姚泓正在批阅奏章,自从其父姚兴沉迷佛教后,朝中大小事务全由他负责。
姚泓刚看完雍城姚硕德送来的奏章,轻轻地叹了一声
河西在陇右一向屯有重兵,对后秦而言压力重重。
他身体本就不好,结果刚看了一会儿奏章,就感得头昏脑胀。
姚泓放下奏章,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缓解一些疲劳。
“启禀殿下,丞相大人求见。”近侍上前轻声地禀报道。
姚泓微微一怔,暗道:天都这么晚了,丞相还有何事?
“让丞相进来。”
很快姚晃在内侍引领下,走了进来。
姚泓忙摆摆手,止住了要施礼的姚晃,问:“不知丞相前来所为何事?”
“启禀殿下,武关传来急报,臣不敢耽搁,连夜送来,请殿下定夺。”
姚泓一听是来自武关的急报,不由大感疑惑道:“武关怎么了?拿来让孤瞧瞧。”
姚晃从宽大的袍袖中掏出一封奏章,双手递了上去。
说实话,姚泓一直最操心陇山一线,几乎每天都要浏览西线军报。
至于东线、南线,由于东晋甚少主动进攻,基本上处于平安无事状态。
姚泓若无其事地打开了奏章,这不看不打紧,方一看,惊得他脸色惨白,瞠目结舌。
“晋……晋军北……北伐?”姚泓喃喃自语着,脸色极度难看。
“这……这怎么可能?晋军不是在北伐河北吗?怎么又来打我关中?”
“殿下,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还是抓紧时间想出应对办法吧。”
姚泓眉头大皱道:“目前我部精锐全集中在西线防备河西,哪里还有多余兵力?”
闻言,姚晃不由面露苦涩,谁能想到前几年还威震关中的后秦,竟没落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