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拿下关中,最不济也能割据北方,成就一番霸业。”
“嘿嘿,再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今江东局势不稳,万一其陷入内乱,说不定这天下将尽归大都护所有。”
“啊!”韦罴不由惊呼一声,完全没想到儿子这么看好河西。
“父亲,非是孩儿没有底线,盲从大都护,实在是关陇世家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本钱。”
“哪怕此次没有世家帮忙,羌人依旧不可能守住长安。”
“与其将来被动,不如今日放手一搏,以为将来争取更好待遇。”
韦罴喃喃自语道:“如此说来,世家岂非大势已去?”
“确实大势已去!世家逍遥快活了数百年,到了今日也该换个活法啦。”
“但是父亲也无需为家族未来担忧,儿子在姑臧时有幸结识了郭逸,从他那里也听说不少并州世家情况。”
“虽然失去了不少利益,但并州世家业已适应了新环境,重新活跃起来。”
“还有曾经的河西世家,今日获得的利益,远比当初放弃的更多。”
“且以孩儿观察,大都护这个人虽然对待世家严苛。”
“但凡愿意接受改造的世家,大都护都不吝赏赐与重用。”
“敦煌郭家、陇西李氏、敦煌宋氏、阳曲郭氏、天水姜家、太原王氏、清河崔氏等等,这些来自陇右、河东,甚至河北一带的世家大族,都有不少子弟在河西担任高官。”
“而敢于跟河西作对的世家,无不被诛灭殆尽,现如今已全都烟消云散。”
“孩儿以为,既然韦家已决心投靠大都护,那就做得彻底些。”
“像什么私兵、部曲等等是绝不能再留了,不然就是取祸之道。”
“福儿可知,没了私兵、部曲,世家将失去最后仰仗。”
“一旦大都护翻脸不认人,将来是扁是圆将任其拿捏。”
“哎呀,父亲你把大都护看成什么人啦!?”
“他绝非汉高之流,一向以光武自居,行事颇有底线、原则,怎么可能出尔反尔?!”
“日后只要韦家凭本事吃饭,不惹是生非,大都护有何理由打压韦家?”
“也罢,既然福儿这么说了,为父就拼着老命搏一搏。”
“正好眼下羌人正在收缴各家私兵,你可趁机混入其中。”
“另外,为了助你一臂之力,老夫再给你举荐一帮手。”
“帮手?谁呀?人可靠吗?”
“杜坦呀,你说可靠不可靠?!”
……
杜坦,作为名将杜预后人,既与有荣焉,又感到压力重重。
然自杜预之后,京兆杜氏已沉寂太久。
如今恰逢关中大变,让他看到了杜氏重新崛起机会。
只不过河西已今非昔比,他年纪轻轻,又没啥名望,更没有一个当左司马的亲戚负责引荐。
除非立下殊功,不然他根本不可能引起大都护重视。
想到这,杜坦叹了口气,整个关陇世家,除了韦家父子外,其余诸人皆碌碌之辈,根本不足与谋。
正在这时,管家站在门外提醒道:“家主,韦家小郎来访。”
杜坦一回头,却见韦道福正站在门口,笑盈盈地看着他。
他连忙走上前,拱手道:“原来是道福兄,小弟这厢有礼了。”
“哈哈哈,贤弟不必多礼。”
两人落座后,杜坦当即摆摆手,将四周丫鬟、仆人全都赶走。
“上次去贵府,兄长不在,让小弟深感遗憾。”
“听韦叔父说,兄长有事外出了?”
“没错!为兄出了趟远门,去拜访了一位姻亲。”
韦道福意味深长地看了杜坦一眼道:“贤弟不妨猜猜,为兄这位姻亲是谁?”
“可是河西左司马王镇恶?”杜坦心中一动道。
“没错!为兄也不瞒贤弟,我不光见到了镇恶表兄,还有幸受到大都护召见。”
“此次为兄潜回长安,更是身怀特殊使命,要协助大都护拿下长安。”
“为兄深知贤弟胸怀大志,不知可愿助在下一臂之力?”
“固所愿,不敢请也!”
“好,我有贤弟相助,何愁大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