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叛军开始进攻了。
只见数万叛军排着散乱阵型,向着北府大阵缓缓推进。
北府众将面不改色,全都望向刘牢之,静待作战命令下达。
却见刘牢之猛一挥手,五千骑兵以排山倒海之势杀向叛军。
而叛军中除了几个孙恩等寥寥几个头目骑着马以外,其余都是步兵。
尽管天师道叛军人多势众,但因缺乏训练与必要工具,根本挡不住骑兵冲杀。
虽然孙恩事先也准备了一些木栅、鹿角等对付骑兵的工具,但因为叛军之前从未遇到过骑兵冲击。
因此,大部分人根本不清楚这些木栅与鹿角有何用途。
只有少数人叛军搬出了这些防护,但为时已晚。
自古以来,以步兵对骑兵是几乎不可能占据优势的。
唯一能做的,就是让骑兵不能近身。
而北府骑兵突入叛军阵中,犹如虎入羊群一般,很快便将叛军冲得七零八落。
骑兵们在迅速冲破敌阵后,纷纷调转马头撤回本阵,准备下一次冲锋。
这时,北府阵中鼓声忽然改变了节奏,原本准备冲杀的骑兵,急忙跟着变了攻击方式。
天空中顿时腾起数千箭矢,犹如一片黑云向着天师道大军飞速压去,斜斜地落入阵中。
刹那间,惨叫声如滚雷一般阵阵袭来,不绝于耳。
叛军大多刚由从农夫变成士卒,哪里见过这等阵势。
在北府兵一连串攻击下,心里早已崩溃,纷纷如吓傻了一般,竟呆呆站着不敢轻动。
不得不说,刘牢之虽然为人蠢了一些,但打仗本事没得说。
他很清楚叛军劣势所在,故而一上来就给对方来了个下马威。
眼看敌军即将崩溃,刘牢之大手一挥,数万严阵以待的步卒开始奔向敌军。
他们一边奔跑,一边抛射箭矢,还未接触,孙恩军已有近千人倒在了血泊当中。
原本面对着大名鼎鼎的北府军,叛军未战就已怯了三分。
接着又受北府骑兵肆虐,死了那么多同伴。
如今看到北府兵排山倒海般杀来,众人终于坚持不住了,纷纷转身向后跑去。
仅仅几息工夫,原本就不甚严谨的叛军大阵彻底混乱起来。
“杀!”
五千骑兵再度分作两队,一左一右,犹如箭矢一般,从两肋切入敌阵。
双方普一接触,北府骑兵就狠狠地从叛军阵上撕下一个巨大缺口。
骑手们扬起手中大刀,毫不留情地斩杀着叛军士卒。
孙恩看到己方一触即溃不由目瞪口呆,哪怕他接连斩杀数十人,依然无法阻止大军崩溃。
无论如意他也没想到,大战竟从开始就呈一边倒之势。
看到这一幕,他的心不住往下沉。
近一年来,他原本以为天师道实力已经很强了,教中那五千精锐也足以跟天下强军比肩。
但今日与眼前北府军一比,才晓得自己小觑了天下人。
也终于明白叔父为何一再提醒他们要小心北府兵、刘裕。
但孙恩终究是孙恩,也算是狠人一个,当下他咬了咬牙,决心再尝试反击一下。
“传令下去,北府军就那么点人,打退了北府兵,天师重重有赏。”
本以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殊料左右不仅没有依令出击,反倒陷入更大混乱当中。
“祭酒,眼下我军无力回天,再战下去不过是多添几分伤亡罢了。”
“不如暂回会稽,待与天师汇合后,再做定夺。”
孙恩面容一阵抽搐,最后无奈道:“也罢!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今日贫道且先暂避北府锋芒,待日后有机会再与刘牢之决一死战。”
很快孙恩在一众心腹簇拥下,慌忙地渡过浙江向会稽方向逃跑。
而刘牢之眼睁睁看着孙恩逃跑,却没有下令骑兵追击,反倒优哉游哉地打扫起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