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袁山松,禁止北府兵进入吴郡。
袁山松领着众人站在城头上,目光阴沉地盯着城下犹如土匪一样的北府兵。
但见人人腰腹鼓起,马背上竟还横着一些抢来的年轻女子。
吴郡上下看到这一幕,无不暗暗摇头。
这就是朝廷依为柱石的北府精锐?哪里还有半点军队样子!
刘穆之悄悄瞄了一眼左右,暗道一声好,假装怒道:“北府兵怎会如此目无法纪?竟敢私下劫掠地方。”
“刘都督好大的胆子,莫非仗着麾下兵多将勇,已不把朝廷放眼里?”
“哼!自打谢幼度去世后,再没人能管得了北府兵。”
“原本王恭活着时,刘牢之还忌惮一二,如今恐怕已嚣张狂妄到没边了。”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等下老夫必向朝庭参他一本,告他个纵兵劫掠之罪。”
刘穆之这一开腔,犹如捅了马蜂窝,其他人纷纷对刘牢之指手画脚。
“哼!”袁山松也怒哼一声,重重一甩袍袖。
虽然他没有接腔,可阴沉的脸面已显示出,他正处在爆走边缘。
刘穆之强忍内心喜意,拱手劝道:“诸位息怒,眼下朝廷正需仰仗刘将军平定叛乱,肯定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拿下对方。”
“大家还需稍安勿躁,等日后大势底定再告状也不迟。”
“也罢,老夫且容他刘牢之畅快几日,日后再跟他一起算总账。”
袁山松寒着脸道:“不过,鉴于北府兵军纪败坏,老夫绝不允许其进驻吴郡一兵一卒。”
……
当城头上吴郡众人议论纷纷时,城下北府众将见城门始终紧闭,不由感到一阵恼火。
刘牢之略一沉吟,向后招了招手:“传令,诸军暂时原地待命,无忌你去上前叫门。”
“遵命!”何无忌匆匆一拱手,迫不及待的向城门驰去。
“城上人听着,快去通报袁太守,就说刘都督奉命剿灭叛乱,路过贵地,”
“请快些打开城门,放我大军入城,暂驻几日。”
袁山松压下心中不快,朗声道:“诸位千里迢迢,率众来援,老夫铭感五内。”
“然沪渎城小缺粮,恐无法容纳数万大军所需,还请诸位移驾他处。”
“什么?!”
这下何无忌傻眼了,过好了好久他才反应过来,急忙叫道:“袁太守此言何意?”
“没什么意思,眼下叛乱四起,城内民心不稳,为免带来恐慌,外军不得入城!”
此言一出,顿时激起了千层浪,北府众将均是一楞,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刘牢之。
而刘牢之也不傻,他从袁山松淡漠的语气中,听出对方似乎对北府兵十分不满。
不过,他并不了解其中缘由,还以为对方看不起他们这帮出身粗鄙的武夫。
但不管怎么说,这都让刘牢之与北府众将感到十分不满,随即一股恼怒涌上心头。
大将刘轨不住怒喝道:“老子千里迢迢而来,难道连城门都进不得吗?”
袁山松不甘示弱道:“谁知尔等是不是包藏祸心,老夫可不想不清不楚地掉了脑袋。”
“袁太守,你这话是何意?莫非我等做了什么错事,得罪了阁下?”刘牢之皱眉道。
“哼!刘将军做了什么龌龊事,难道自己不清楚么?”
“若非看在尔等平定叛乱有功,老夫非等上书朝廷,参尔等一本。”
刘牢之冷冷一笑,眼中杀机凛冽,恨不得立时下令攻下城池,杀光吴郡上下。
袁山松同样不甘示弱,为了震慑北府兵,他让数百河西护代替羸弱的郡兵。
在北府众将眼皮底下,数百军士忽然扛着数架大型床弩出现在城头上。
他们面容森冷,架着床弩对准了城外北府众将。
刘牢之登时陷入为难当中,退出吴郡,意味着低头,这对刚刚登上北府大帅的他而言十分不利。
但若强行进城,先不说此举将带来多大麻烦,光是城头那些床弩都足以让他却步。
“退兵!”沉默良久,刘牢之咬着牙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