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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今天天气可真热啊!”录事参军摸了一把热汗,向旁边蒯恩感叹道。
蒯恩笑了笑,抬头眯了一眼头顶太阳,今天确实很热,太阳似乎都能把人给晒熔了。
他用手搭在额头上,尽力向远处望去,汗水想水流一样不断往下流淌。
录事参军见蒯恩始终盯着远方看,不由疑惑地问:“大人,怎么了?有情况吗?”
“斥候出去很久了,却还没有回来,恐怕是遇到麻烦了。”蒯恩担忧道。
录事参军也努力向前方望了望,却连个人影也没看到。
他迟疑了一下道:“这……胡虏、豪强都被剿灭了,应该没人敢招惹咱们吧?”
“谁知道呢!这世间最不缺胆大妄为之徒,又或者什么人脑袋抽了。”
“将军指的是慕容超?”
“没错!这家伙一回到南燕就被慕容德委以重任,眼下其正驻守枋头重镇,我们不得不提防对方报复。”
“他敢吗?慕容德会同意?”录事参军满脸不敢置信之色。
“嘿嘿!如今慕容德正一肚子气呢,他恐怕巴不得自家侄儿替他出口气。”
“只要闹得不太过分,即便事发了,大都护又能怎么着?”
说到这儿,蒯恩扭头对录事参军吩咐道:“派一队骑兵过去看看。”
“诺!”
一阵吆喝声过后,五十骑随即策马冲出队伍,然后只见烟尘四起滚滚向南而去。
汲郡、河内别看是中原腹地,但因为胡虏入主中原近百年,境内几乎遍地是胡虏。
当然了,这里不比塞外河套草原,当地胡虏几乎已被完全汉化。
他们也跟世家大族一样,在地方营建坞堡、组建私兵,与世家豪强一样,是阻碍河西统一政令的毒瘤。
作为河西南下前锋,蒯恩肩负着打响河西名头,梳理割据势力的重任。
如今汲郡豪强与胡虏渠帅已被他清理地差不多,只剩下立威目的还未达到。
原本他想着找几个胡虏渠帅祭旗,如今慕容超主动送上来,倒让他省了一番心思。
那队骑兵离开没多久,就见他们拥着一个人,从南面卷尘而回。
蒯恩大吃一惊,急忙策马迎了上去。
只见刚出去的那一队骑兵策马来到跟前,脸上全带着愤慨。
他们中间围着个伤者,只见对方黑色地铠甲上满是鲜血,好几支箭矢已经深深地插在他地身体里。
“怎么回事?”录事参军拉住暴怒的蒯恩,抢在前面问道。
“回参军,我们在前面二十里外发现这位浑身是伤的兄弟,但没看到其他人。”
“知道敌人是谁吗?现在在哪儿?一共有多少人?”录事参军轻声问伤员。
很可惜,斥候伤势过于严重,努力半天也没吐出一个字,最后只能颤抖着伸出一只手。
录事参军一把握住那只带血的手掌,试探着说:“五百敌骑?是燕军吗?”
斥候吃力地点点头,表示录事参军所言皆对。
“狗娘养慕容德,真他娘的敢下手啊!”
蒯恩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句,盯着斥候眼睛一字一顿道:“放心,我一定给你报仇。”
斥候脸上肌肉抽动了几下,可能想笑一下,不料引动伤口,一口鲜血喷出。
随后他的气息越来越轻,最后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天空一动不动。
“兄弟,一路走好!愿你在天界得享大天尊慈爱。”
蒯恩摘下头盔,从怀中掏出一枚象征新天师道的太极鱼坠饰,与其他河西军将士一起祷告起来。
祷告完毕,众人脸上杀意盎然,没有人能够在伤害了河西军后不受惩罚。
哪怕是追到天涯海角,河西军众将士也会将凶手明正典刑。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