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1
霍太太绷不住脸, “噗嗤”一声笑出来。
笑完自己又先懊恼起来, 于是伸手捶了他一下, “流氓!”
霍先生一把攥住她的手,一路往下带,声音低沉,说话时气息拂在她的脸上, 痒丝丝的, “你自己想想, 是不是好几天没耍流氓了?”
“别闹,我待会儿还要去接晏时呢……”霍太太一只手横在了两人中间, 不让他靠近。
“晏时就在那儿,跑不了……”霍先生轻轻啃了一口她的下巴, 唇又顺着脖子一路往下, 声音越来越低, 到后面已近呓语,“晚点儿我陪你一起去接他。”
霍太太的呼吸急促起来, 声音越来越低,气息微弱, 最后就只剩下了蚊子似的哼哼,“大白天的你就……唔!”
***
原本说好十二点去接晏时回来的,可被人翻来覆去花样百出地折腾着, 直到下午两点, 夏清时才裹着浴袍打着呵欠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霍先生这会儿倒是神清气爽地坐在落地窗前的小沙发上, 腿上放着一台笔电, 正在查地图。
看见她出来,他便道:“下午可以带着小皮球和晏时一起出去转转。”
这会儿说起那个表里不一小皮球,夏清时便立刻气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你说球哥呀?惹不起惹不起,你自己带着他玩儿去吧。”
“什么球哥?”霍廷易觉得好笑,伸手将她拉过来,按到自己怀里坐下来,“你跟一个三岁孩子置什么气?”
夏清时很不服气:“那在摄像机前面球哥就不能给我点面子嘛?看我吃瘪很开心是不是?”
霍廷易揉揉太阳穴,很无奈地开口:“他才三岁,哪里懂那么多?”
不过很快,嘴上说着“他哪里懂那么多”的霍先生,立刻就被打了脸。
两人一齐下了楼到小皮球的房间外,夏清时敲了敲门,声音温柔:“球宝,姐姐可以进来吗?”
“不可以!”房间里传来小家伙气咻咻的声音,“你走开!我要睡觉啦!”
夏清时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见霍太太黑了脸,霍先生担心她待会儿真的下手打小家伙,于是轻咳一声,迅速推开了小皮球的房门。
房间里的小皮球上半身躺在床上,被子蒙住脑袋,脚上两只鞋子还没脱,看上去实在是一副很欠揍的模样。
听见有人进来了,小皮球当下便嚎天嚎地的发起了脾气来,两条腿在空气中胡乱蹬着,“你走开!我不要你!我要晏时哥哥!”
霍先生刚要开口提醒小家伙,但霍太太已经抢先一步,走上前去掀开了小皮球蒙头的被子。
她的声音阴测测的:“你起不起来?我数三下。”
这个熟悉的说话语气回来了,同样叫小皮球抖了三抖。
小家伙睁开眼睛,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滴溜溜的四处打量着,发现那个扛着黑乎乎的大家伙的叔叔不见了。
小皮球浑身一个激灵。
下一秒,他一骨碌爬了起来,拽住夏清时的衣角,仰起一张又乖又软又萌的胖脸蛋,奶声奶气地发问:“姐姐,晏时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呀?我好想他啦。”
一旁的霍先生十分无奈地扶住了额头:……你就非要表现得这么狗腿吗?稍微有一点骨气不行吗?
不过好在小皮球对晏时哥哥的思念让霍太太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她伸手摸摸小皮球的猪脑袋,然后柔声道:“我们这就去接晏时哥哥,好不好?”
***
一路开车到了夏家,夏清时一个人下车进了家门,留着霍廷易和小皮球在车上等。
按理说,霍廷易作为夏家的女婿,没有过门不入的道理,可眼下小皮球也在,他的存在无异于是给夏父添堵,但夏清时这会儿也没必要拿小皮球去恶心夏父,于是便将霍先生留下了照顾他。
只是等她一路进了夏家,却是不见夏父和晏时的踪影,家里空荡荡的,她喊了一声丽姐,也没人应。
夏清时心里奇怪,夏父同她说的是一大早便带晏时去爬香山,原本约好的便是她十二点来接晏时,现在都快下午三点了,这两人怎么也该回来了。
她掏出手机,正要给夏父打电话,楼上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关门声,然后是夏晓棠下楼来了。
自从将晏时从接走之后,夏清时便没再回过夏家,后来这段时间里又忙着筹备叶真真的婚礼,就更是没见过夏晓棠。
眼下这一见夏晓棠,她倒是吓了一大跳。
不过短短月余不见,夏晓棠整个人却瘦得厉害,几乎要瘦脱了形,可见易霄结婚这件事对她的打击不小。
夏清时想起易霄婚礼上沈璐瑶的那一番话,看来夏晓棠这段日子过得实在难捱。
以夏晓棠的性子,绝食是不大可能,但整日以泪洗面大概是跑不了的。
夏清时难得为她叹一口气,这种情情爱爱的事,不是身处其中,谁又说得清呢?
不过好在夏晓棠的精神看起来还不错,一见夏清时,她便冷嘲热讽地开口了:“你回家来干什么?满世界宣传他们俩情比金坚不够,现在还要来看我的笑话是不是?”
夏清时毫不示弱地还击:“不就是你的一个备胎结婚了嘛,至于那么要死要活?”
“备胎?”夏晓棠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声音不自觉地提高起来,“我和他谈了八年恋爱,所有青春都给了他,你说我拿他当备胎?”
“你和他谈不谈恋爱这八年青春都得过,别说得好像你能找到比易霄更好的,要是能找到,沈璐瑶不早就把你洗干净送到人家床上去了!”
夏清时同样冷笑,“你没有把易霄当备胎,那你妈一次又一次羞辱他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他和你分手伤心欲绝的时候你在干什么?是不是直到易霄结婚前一天,你还在等着他跑回来求你原谅啊?”
夏晓棠气结,“我和他怎么相处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也管不着!可叶真真呢?我们一分手她就凑上来,她贱不贱?还要不要一点脸了?”
“你也说你们已经分手了。”夏清时笑,直直地看着夏晓棠,“你以为是闹闹脾气,可易霄是真的决定和你分手了,这能怪谁呢?”
夏晓棠咬紧了牙,不再说话。
夏清时揉揉太阳穴,也没明白为什么自己每次一同夏晓棠见面就会无可避免地吵架。
其实在这件事上,她是同情夏晓棠的。
她知道夏晓棠还不如她妈那样市侩精明,对易霄也算是一片真心,可有时错过便是错过了。
她平复了一下呼吸,又问面前的夏晓棠:“晏时呢?”
夏晓棠攥紧了身上的背包带子,过了好几秒,才不情不愿地开口:“他和爸爸在山上受了伤,现在在医院。”
“受了伤这三个字叫夏清时吓得非同小可,路上霍先生倒是一直安慰她:“应该没什么大事,可能就是擦到碰到哪里,你别吓自己。”
小皮球懵懵懂懂,只知道没有如愿见到晏时哥哥,瞬间再次化身为社会球,一路上在后座又哭又闹:“大骗子!晏时哥哥呢?!你们把我晏时哥哥藏到哪里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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