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话来。
阮凤说的这一切都不无道理。
皇帝荒废了国事之后,朝中也确实一片混乱。
春闱士子私下会面本就没事,就连瑾王与陈肃结党也都不算什么,君不见他慕澈还在京中与平南王之子惺惺相惜、称兄道弟,曾经更是一起说好如此这般的逃出京城呐!
最主要是他躲在那儿没有听到刘衍与墨子澄在说什么重要商议,全是相互试探春闱的口水仗。
唯一有句能记住的,也就是“适才所说之事可别像前日那样出岔子了”。
适才所说之事是什么不知晓。
像前日那样,可是说他与阮凤被抓之事?
“那你待如何?”刘家这件事情若不弄白,慕世子死不瞑目,“如何让他们相互翻脸?”
阮凤道:“听刘衍意思,这届主考春闱之人就是君愠,而刘衍没拿到君愠的手札。”
慕澈点首:“国子监在十天前就已放假,我虽不参加春闱但也知主考之人是君愠,君愠喜丹青却甚少写文章,国子监中很多人知晓君愠是这届的主考官后纷纷去书坊寻他笔记,都是无功而返。”
阮凤笑道:“可我家表哥却有呢。”
连京中的高官子弟都寻不到君愠手札,而墨子澄却有,不仅有,而且当着同坐一条船的刘衍面信誓旦旦说没有。
我家表哥四字让慕澈总觉哪里奇奇怪怪的,他一顿,咽下那股子奇怪说:“你是想利用这本手札让两人反目?”
“都说文人相轻,咱们试一试呗。”阮凤倒不在乎成与不成,“总不会让各自为主的他们关系更加紧密了罢。”
慕澈一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他看着阮凤的右脸,说:“你府中的表哥太过……太过……”
忽然,阮凤一个头又探了过来:“太过什么?”
慕澈蓦地停了嘴。
啧,自己府中还有两个表哥要对付呢,担心她做什么!
……
阮禹与副将驾着马拐到慕王府前头,远远瞧着那牌匾与大门好一会儿,却不走进。
阮将军这话是这么说的。
我若就这样上门了,岂不是显得我很掉身价?
我若掉了身价,岂不是丢了我家茗茗的脸面?
即便是爬,我也要让他慕澈爬过来向我家茗茗提亲而不是我送货上门!
阮禹在马背上坐的高看得远,这么一会儿已把慕王府的门面都看清了:“你瞧瞧,你瞧瞧,那牌匾还不是黑檀的,上头的字也不是金漆的,这大门,你看看那大门,都是铜漆刷起来的,还有你看那角落,砖都破口了也没换掉,还有那对狮子,那么小,根本不配一个王府的脸面,底下都长青苔了,这是多久没清扫了……”
副将坐在马背上,左耳进右耳出一句也没听见去,点头如拨浪鼓:“不错,对,正是,阮将军说的极是……”
阮将军嫌弃完了,越发得出“慕澈就是再投三回胎也配不上我家茗茗”这番结论,唉声叹气回府去了。
唉,若是茗茗不怕那些闲言碎语,还是将她一辈子养在家中享富贵罢。
缺男人无聊了,也可以养个一打的面首在府中嘛,嫁人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