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风比刚才小一点儿了。”
“嗯。”赵增文说:“但愿晚上不这么冷。”
但就算天冷,该干的事儿也得干,总不能因为天寒地冻风太大。就可以推诿不去办差了。
“这边没什么事了,”赵增文说:“还有两个地方,我就可以吩咐人去了。世子要不要回府一趟?”
“不用了,让人回去传个话,怕是今晚都不用回去了。”
话传到郡王府的时候,阿青并不多意外。摆了摆手说:“告诉厨房。传晚饭吧。”
桃叶连忙应了一声。
那么冷的天还在外头,事情想来是很要紧。
阿青很想等着他回来,让厨房预备着……起码也要看着他喝一碗汤再歇着。
直到她困的厉害眼睛都睁不开了,李思谌也没有回来。
桃叶劝她:“世子多半事忙,已经这个时辰了,八成是在宫里歇了。”
阿青点点头,桃叶连忙服侍她歇下,自己将屋里的灯熄了,然后合衣卧下。
今天也是轮着她上夜。
天气是真冷。
桃叶想。可能一冬里最冷的就是今天了。
刚才出去一回,就在屋角处,她被狂风吹卷来的树叶砸在脸上,叶子干枯锋锐的边缘把脸颊都划出一道红痕,幸好没有破皮见血。
要是脸上留了疤,那可不能在主子身边近身服侍了。
其实刚才晚饭时,桃叶还听说了一个消息。
据说,因为年关将近,所以有部分家务可能会由**奶接手。
如果不是夫人现在有孕,身子越来越重。世子特别体贴呵护,现在掌家理事的应该是自家夫人才对。
这掌家理事的大权,谁不想要?**奶真是沾了手,还舍得松开?
只怕会有大麻烦。
她又翻一个身,注意听着屋里头的动静。
夫人晚上睡的浅,会翻身,会起夜,有时还会喝两口水,这都得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听着屋里没有动静,她才把头重新搁回枕上。
阿青太疲倦了,她心里还牵挂着李思谌,不知道他穿的衣裳够不够暖,身边有没有炭盆。晚饭他吃了吗?有没有记得多喝些热水?
今天这么冷……他不会出城的吧?会不会去做那些特别危险的事?
她想起有一次和李思谌一起出门时,半途中李思谌曾经令车停下,指着道旁的一扇门说,那里从前是东平候府。
他还问她想不想进去看一看。
那天因为她还想去月桥巷,就没有下车。
东平候府被查抄之后,府第就空置下来。从紧闭的门上,就能看出这座宅透出的荒凉。
以前她对东平候府并没有太多的感情,更何况,那只是一幢空宅,里面已经没有石家人了。
现在想一想,还真有些好奇。那扇门里面是什么样子的呢?以前吴婶也曾经在那里待过,虽然时间不太长。
迷迷糊糊的,阿青发现自己又来到那扇门前面。
门没有贴封条,也没有上锁,阿青走进了门。
府里头一点没有荒弃的样子,地下的的石砖格外平整,墙角处也没有一点杂草。砖缝中苔痕宛然,花圃里的花儿开的热热闹闹的。
只是这里很安静,没有人。
阿青继续往里走。她没有来过这儿,可是就象有人在牵引着她一样,她知道自己要往哪个方向走。
前面出现了两个人。
阿青认出其中一个人的背影。那应该是吴婶,她做丫鬟打扮,扶着身边那个女子。
那个是她的生母薛氏吧?
阿青唤了两声,前面的两个人都没有听见,反而越走越快了。阿青急急的快走几步,从后头赶上她们。
她看见了吴婶的脸,吴婶这时候当然是很年轻的,十几岁的样子。
她身旁的那个人……
阿青心里知道她是她的亲生母亲,可是她看不清楚母亲的脸,就象有一片雾挡在她们之间,她的面容就隐藏在雾中。
一着急,阿青从梦里醒了过来。
桃叶正站在身边,有些急促的唤着她的名字:“夫人,夫人没事吧?”
“没事……”阿青一时还分不清楚梦境与现实的差异:“你怎么在这儿?”
“我听见夫人在喊娘,怕您是魇住了。”
“我在喊娘?”
桃叶点点头。
“没事……”阿青发现自己额上有汗,在枕头边摸起块帕子轻轻拭汗。
“是不是屋里太热了?”桃叶问:“要不奴婢去端盆水来放在这屋里?”
“嗯,也好。”
阿青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梦见那么奇怪的事情。
也许是乐安公主的话让她有所联想吧。
再躺下来又一时睡不着了,身上燥热,翻了一次身觉得不舒坦,再翻了一次。
她可不是自己一个人,肚子里还有一个哪,都说大人的心情也会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她现在这么睡不着觉心里焦虑,不知道是不是也对孩子有坏处?
阿青在心里默默的数起羊来,数到二百开外初见成效,打了个呵欠。
再之后她就没什么印象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数到了多少,总之下半夜还算睡的踏实。
一早起的晚了些,外头风还在刮着,也许云都被风吹散了,天色不再象昨天那样阴沉沉的,难得的出了太阳,且阳光特别好。
阿青起来之后才晓得,原来李思谌回来过一趟了。他进屋看了她,然后洗漱更衣之后又出去了。
阿青很是懊恼。
他回来,她却没有醒,怎么睡的这么沉?
“怎么不叫醒我?”
珊瑚轻声回答:“世子吩咐不让叫,要让夫人多睡一会儿。”
“那他就那么走了?吃早饭了没有?”
“厨房送了些糕饼来,世子用了一些才走的。”
好歹不是饿着肚子去吹风捱冻。
可阿青还是不放心。
……他不会一夜都没睡吧?(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