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外的人一起为难金二。
金二其实如果不板着那张脸,和人一起说说笑笑,或许别人也不会这么针对他。
可他偏偏那么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看着就让人觉得……手心痒痒想抽他。
真抽当然不可能,但是抽掉他那副嚣张气焰还是可以试试的。
不光他们,连屏风后面的阿青她们也来了兴致,纷纷站到屏风边找个好视角。看看外头的热闹。
刚才是一个人放,一桌的人猜。现在却成了一桌的人在放,一个人来猜。
这样的热闹可不是天天都能见着的。
他们一心想要难住金二,那当然不能象刚才一样随便拿一样东西放里头让他猜。刚才大家并不是一心为了输赢,而是为了取乐,与划拳猜枚都是一样的。戏耍而已。现在却都或真或假的,想让这个狂傲的小子输一把。
席桌上有许多物件,琳琅满目的,阿青觉得自己不算太粗心的人,但是这让她来猜,她也很难准确的发现什么东西被挪动过位置,或是在不显眼的隐蔽处沾了一点汤汁之类的。
看到外头的人终于选定了一样东西扣到碗下面,扣好之后似乎又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才拈起筷子敲了一下碟子的边儿。示意对方可以回过头来了。
这次的东西应该不好猜。
金二刚才不但背过身去,还走到了窗户边,离席桌好几步远。他这样举动,大概是为了澄清刚才旁人对他的怀疑,示意自己并没有作弊。
但这样做其实又一次拉稳了全场仇恨,很明显就是自恃艺高所以人胆大,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啊。
阿青看了一眼李思敏。
这位金二公子有偏才,可能智商也不低,但看起来这情商应该是在水平线以下啊。
真要过日子,得多替他操多少心啊。阿青觉得这真不是个什么好选择。
李思敏正透过屏风往外看,她看的很认真,嘴角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这神气……
不是真看上了吧?
随着那一下敲击声响,金二转过身往回走。
从窗子边到桌前不过是几步远,他走到桌前站住脚,刚才做酸诗的那位笑着说:“二公子,你来猜一猜吧。要是猜不中,可是要挨罚的。”
其他人也纷纷起哄,看样子都想一举打掉金二的气焰,狠狠罚他一回。
李思谌只是坐在一边笑,两不相帮。
事实上他也很好奇,金二是不是真有那个本事,每一回都能猜对呢?
金二的目光在舱中环视了一周,又很快在席上扫了一眼。
“是花。”他说:“花瓣。”
一个人问:“你可确准了?”
金二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另一个人伸出手去把瓷碗掀起,果然碟子里是两片被揪下来的花瓣。
“神了呀!”
“他肯定偷看了吧?”
不说外头那些人的反应,屏风后的姑娘们也都忍不住发出了惊呼声。孙佩最为好奇,也最沉不住气,她也玩过这样的游戏,但是以她的性格十回里能猜中个三四回就不错了。这回居然见着一个每猜必中的,由不得她不好奇。
而且这个金二还不是旁人,是思敏姐姐要相看的人呢。
金二公子在今天来游湖的人中生的不算好看,刚才听他们行令的时候,好象也没有过人的才气。
思敏姐姐挺好的一个人,不会就这么看上了这个金二吧?
这小子哪有那样的运气?
反正孙佩觉得不合适。
可即使不是金二,也会是别人。
可孙佩左看看,右看看,觉得屏风外头哪一个人都比不上阿青姐的相公。世子生的真是让人一点儿不是都挑不出来,而且看着脾气性子都好,和阿青姐两个琴瑟和合,小日子过的别提多美了。
如果能找到这么一个十全十美的夫婿,那嫁人还有些意思。可是如果是这些歪瓜裂枣的……嫁过去一点省不了心,还要替他操劳,服侍婆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里外打点。
真不知道结这样的亲有什么意思。
阿青姐姐出嫁了,姐姐也成亲了,孙佩想,很快也会轮到她,要不了两年吧?也许顶多在母亲身边再多待一年。
孙夫人已经在替孙佩打算安排了。
外头的人纷纷质疑询问,问金二他是怎么猜出来这碗底下扣着花瓣的。
金二还是那副神气:“这有什么难的?第一次扣在碗底下的是这朵花,刚才揪花瓣的应该是高兄吧?你指头上有花汁印子,刚才还没有呢。”
姓高的那一位自己没发现,听金二这么一说,连忙抬起手来看了一眼。
确实,刚才掐下花瓣的时候,有揉碎的红痕沾在指甲上,还有一点花粉的印子。
其他人也都注意到了,站的远的还特意向前探头看。
着意来寻找,当然能够发现。可是金二刚才又没有特意的靠近了看他的手,他的手是抬起来过,可是那时间很短暂。
金二居然能这么快的发现这么细微的痕迹?
没发现自己又在拉仇恨的金二公子还没说完呐:“刚才那朵花用过之后就随手放在椅子上,刚才高兄掐完花瓣以后还放回了原处。可是刚才花蕊是朝上的,现在偏了。”
这也能发现?
一群爷们儿哪里去注意到花蕊朝向哪里啊。
这回他们相信金二确实是凭真本事看出来,断出来的,而非碰运气,也没有偷看作弊。
有人就好奇的问他:“你这本事是跟谁学的?”
金二坦白的说:“没有跟谁学,我从小就这样。那会儿在书房念书有点心吃,伺候堂兄的小厮就从盘子里偷偷的取糕饼吃,每次我都知道。”
“这些细碎的小节,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金二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能看出来这些是什么怪事,他倒觉得别人居然什么都看不出来这件事情很奇怪。
三公主小声嘀咕了一句:“真是个怪人。”(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