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张氏气的浑身颤抖,“好歹是邻居,至于如此刻薄吗?”
海棠这次站起来了,正色对张氏道:“的确,都是邻里,何必如此刻薄?你若是嘴下留情,今日我妹妹冬梅也就不会说出这么刻薄的话。念着几分邻里的情谊,到底还是悠着些吧。”
张氏狠狠瞪了他们一眼,气的一跺脚,转身进屋去了。
气走了张氏,冬梅仿佛斗胜了的公鸡一般得意的对姐姐说:“姐,怎样,我表现还可以吧?”
海棠笑道:“口才不错,还需磨练。你得想想,怎么才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还让人捉不住把柄。”
冬梅挠头:“啥叫不战而屈人之兵?”
海棠拿扇子敲了她头顶一下:“你呀,还是读书少了,反正你字都认会了,明儿开始读书!”
冬梅不大明白:“姐,那你怎么啥都会呀?你以前不是没学过认字读书吗?咋就教我了?还会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海棠一笑,说:“不是告诉你了吗?你姐姐我有奇遇,一梦醒来就啥都明白了。以后该教你的还多呢。”
冬梅开心的拍手叫道,“那以后我也要学的跟姐姐一样。”
隔壁院子里乔寡妇坐着,听她们跟张氏吵架,心里也觉得痛快,她嘴笨,说不过张氏老是受气,今儿有了冬梅海棠姐妹俩,对付那个长舌妇可谓是克星啊。
乔寡妇欢喜着探头低声对两姐妹说:“对付这种人,就是要来狠的。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儿,我平时就看不惯这个张家媳妇,好吃懒做的,舌头比裤腰带还长,以为咱们都是好欺负呢。今儿叫她瞧瞧冬梅的厉害!”
海棠点点头,又想起七夕节要吃煮熟的落花生,自家也没种,忙问寡妇有没有落花生。
乔寡妇摇头:“我也没有,没瞧见村里有人种,我瞧着你们还是得去镇上买一些,若是有钱再买几样蔬果,过节嘛,自然要丰盛一些。”
冬梅一听明日又可以去购物,兴致瞬间就高昂了。
月上中天,凉也纳完了,邻居们开始三三两两的往屋里收拾板凳竹椅之类的。
冬梅吉利打着呵欠,海棠叫他们先把凳子搬进屋。
斜眼看了对面,似乎有一个颀长的影子从院中走出来。
朦胧的月光下,他向她看过来。
“姐,走啦。”吉利拉了拉海棠的手,“睡觉。”
海棠想起他的那些隐瞒,心里发凉,神色淡淡的毅然转身进了屋,低着头关上了大门。
槐树下,公孙曜独自立着,墨色长眉微微蹙起,仿若星辰一般的眼眸中闪过几丝迷惘。
为何他今日瞧着那女子,面色竟似有些冷?她不是今天还送了凉棚过来,他才回来正打算过来道一声谢,她那般冷淡的瞥了他一眼就进屋了?
他不解,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他哪里惹到他了?
晚上,海棠睡得不安稳,空气中时而掠过一丝凉风,却解不了这暑热。也许是因为刚才见了公孙曜一眼,扰乱了她的心绪。
耳畔传来均匀的呼噜声,冬梅睡得死沉。
海棠坐起来,蓦地想起灵泉似乎快到冬季枯水期了,不行,她得赶紧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