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拓跋焱一勒缰绳,转过马头就要走。他在外面散了一个多月的心,好不容易才把“好累感觉再也不会爱了”这个念头给散没掉,准备放下过去开始积极向上崭新美好的生活,结果现在一碰到绮里晔,脑子里一瞬间又只剩下那句似笑非笑的“格罕大王子,要不要跟本宫比比大小?”
水濯缨哭笑不得:“大王子请留步。最近衡州城局势紧张,大王子如果想散心的话,最好还是不要在这附近,以免被卷进战乱中。”
拓跋焱还没回答,后面一个凉飕飕阴恻恻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管他去死,提醒他干什么?”
水濯缨挑了挑眉,转过去望着绮里晔,眼神里颇有几分意味深长。
“皇后娘娘,这种语气还是少用的好,听着像是你跟人家大王子小两口闹别扭……”
话没说完就感觉一只手十分温柔缓慢地抚上了她的脸颊,绮里晔捏着她的下颌,朝她笑得美艳无比温柔无比,温柔得就像是要把她一片一片慢慢地片下来吃进去。
“爱妃刚刚说什么本宫没有听清,再说一遍如何?”
水濯缨顿时全身一个激灵,赶紧乖乖闭了嘴。绮里晔笑意不变:“看来爱妃最近是欠收拾了,本宫三天不调教就开始翘尾巴,嗯?”
那边拓跋焱已经看不下去:“艹,你们两个有完没完,老子以前好歹也仰慕过……咳,虽然现在放下了,你们当着老子的面这样那样,让老子情何以堪?”
绮里晔同样笑得艳绝天下地朝他扫了一眼:“大王子刚刚说什么,本宫也没有听清。”
同样一句话,完全两个调调。拓跋焱顿时也是全身一抖,立刻就没了声儿。
他是属于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类型,之前没听说过绮里晔的多少事情,还把绮里晔当做女神来仰慕,完全不知道这是多恐怖的一个存在。但绮里晔的一个眼神之下,就是再天不怕地不怕的粗神经,也得乖乖收敛。
“得得,老子走就是了,不打扰你们两个。”拓跋焱捂脸要走,突然又停下来,“对了,你们刚刚说衡州要起战乱,是什么情况?”
他最近都在夏泽的边境地区浪荡,徽阳和衡州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还真不知道。
水濯缨把现在夏泽的局势告诉了他,拓跋焱摇头叹气:“你们中原人幺蛾子就是多,像我们格罕族就没这么多弯弯绕绕……曦和郡主,老子还欠着你一个人情,要不要老子带兵来帮你?”
“当然要。”
水濯缨一点都不客气,又想了一想,问道:“你们格罕在南疆还有没有什么特别交好的部族?”
“有很多啊,但再隔了这么一层关系,他们肯定不愿意出兵掺和进夏泽的内乱。”
“不用他们出兵帮忙。”水濯缨沉吟道,“你帮我做个介绍人,我要派人去见一见这些南疆部族。”
……
过了好几天之后,徽阳城那边传来消息,莫皇后以毒害后宫妃嫔的罪名,被废黜了皇后之位,看在已经有身孕的份上,暂不处死,先打入冷宫等待皇嗣降生。另立端妃郑云茹为新后。
衡州这边又过了一两天才收到莫皇后传出来的一封信,里面语气十分平静,说到前段时间水宣瀚对她的留意和防范突然增强了不少,以致于她无法和暗探接头将信传递出来。
她在这段时间里表现得十分老实,后来水宣瀚对她的防备也就渐渐消了,现在被打入冷宫,周围伺候的人都没有几个,她这才找到机会传信。但在冷宫就无法再打探到什么消息,她以后恐怕就提供不了什么帮助了。
这封信已经晚了很多,水宣瀚是在七八天前见的陆曼,他们想要挑拨姜巍和水今灏的关系,也不知道现在已经实施了没有。
水濯缨放下信,立刻去找了水今灏,水今灏正在军营中,闻言一脸惊讶。
“你怎么知道?……姜巍那个弟弟姜何,前两天在衡州城里和一个市井小混混起了冲突,把对方给捅死了。”
水濯缨心下咯噔一声:“那你处决了他没有?”
“当然处决了。”水今灏蹙眉说,“这姜何一向性情暴躁,以前已经多次触犯过军纪,自己本来又没有立下过什么功劳,要不是看在姜巍的份上,早就不知道被罚了多少次。这次他不过因为几句口角就把人捅死,杀人偿命,姜巍再怎么求情,我也不能再饶他。”
水濯缨叹口气。看来莫皇后的信果然还是来迟了一步。
她把莫皇后信上说的告诉了水今灏,最后说:“那个市井小混混想必就是水宣瀚那边派过来的死士之类,故意挑衅姜何,惹得他杀人被你处决,最终目的还是挑拨你和姜巍的关系。”
水今灏听完后沉吟半晌,摇了摇头。
“虽然这里面有预谋,但姜何死得不冤。他自己都承认,那个小混混其实并没有如何,只不过骂了他几句,骂得难听一点,他就下了杀手。就算不是水宣瀚派来的死士,一个士兵跟人起冲突的情况难道还少了?要是骂上几句就要杀人,那他以后会杀多少人?……我的军队里容不下这种士兵,这事跟水宣瀚那边不管有没有关系,姜何照样都要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