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要来拉她。水濯缨从头发上解下青丝剑玉环展开来,剑锋一转,凛冽如寒碧秋水般的青光闪过,两只断手几乎是同时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鲜血泉涌。
两个海盗大汉对着自己的断腕呆愣了一秒钟,然后才像是杀猪一样捂着断腕大叫起来,连连后退。
周围的海盗们大惊,没想到这天上掉下来的美人儿居然是个带刺的,一群人团团围了上来。
“都别用武器!空手抓就行了!伤了美人儿我看你们还有什么口福!”
水濯缨这两年来在海岛上闲着无事,练武一点也没落下,武功跟两年前比起来已经完全不是一个境界。这些海盗们用武器还好,偏偏还要怜香惜玉,那就完全是在找死。
青丝剑剑光接连闪过,顷刻间又是四五个海盗伤在她的剑下。海盗们被她连连逼退开去,又惊又怒,总算明白眼前这个看着水灵灵娇滴滴的绝色美人比他们想象得还要不好惹,但居然还是淫心不死。
“别动刀剑!……你们几个,把金丝网拿过来!罩住了这娘们儿还怕她翻出天去不成!”
水濯缨抬头一看,几个海盗正对着她张开一张金光闪闪的大网,那大网看过去细得跟蜘蛛丝一样,仿佛脆弱得一扯就会破。但对方既然在这里拿出来,就说明这绝对不是普通的网,十有八九是用刀剑难伤的特殊材料制成。
她正要往后疾退而去,前方人群后面传来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犹如三月里的春风拂过垂柳稍末。
“住手。”
围在甲板上闹哄哄的海盗们一瞬间就全部安静下来,往两边散开,露出后面一个身着白底水墨山水长袍的青年公子。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白衣公子的一张面容俊雅温润如美玉,五官像是泛着一层宁静的淡淡柔光,明明现在正是朝阳初升光芒万丈的时候,却仿佛有静夜里的似水月华宁静地映照其上。
嘴角带着一缕优雅蕴藉的弧度,就像是书法大家在长卷末尾意蕴深长的落笔一弯,收纳万千气象于至简墨色之中,余韵不绝。
“曦和长公主。”即墨缺对着水濯缨微笑,“许久不见,想不到能在这里遇上。”
水濯缨更加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会遇上即墨缺。就是这船上的海盗再多十倍,恐怕也比不上一个即墨缺来得让她头疼。
这个西陵璟王表面上温文尔雅,公子如玉,其实是她见过的心计最深手段最阴,最为深藏不露的人。
她和即墨缺真正打过的交道,其实也就是他在东越湘山行宫附近被柳长亭的人追杀,把她也卷了进去的那一次而已。但就这一次,已经足够让她看清楚即墨缺的心思何等深沉险恶。
后来东越内战,即墨缺给唐啸威提供军资粮草,在唐啸威兵败之后又收容唐啸威和残余的唐军。算来即墨缺和她毫无疑问是站在敌对的立场上。
“这位是夏泽的曦和长公主。”即墨缺对周围的海盗们正色道,“曦和长公主在东越的时候,曾经对本王有过救命之恩,你们不得无礼。”
他一个温雅文弱的翩翩白衣公子,站在一群光着膀子五大三粗的海盗们中间,画风简直是格格不入。但那些海盗却像是对他敬若神明一般,尽管还有不少人身上带着水濯缨的剑伤,却没有一个人再叫喊怒骂或者露出不忿之色,纷纷恭恭敬敬地站到了一边,不敢出声。
水濯缨把青丝剑收了起来。在即墨缺这种人面前,是根本没有她动武的机会的。
“多谢璟王爷解围。”水濯缨也微微一笑,“既然璟王爷还记得我有过救命之恩,我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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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凉凉和缨缨不会分开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