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们,一见这个阵势已经根本抵挡不住,要将即墨缺从御辇里面接出来。房屋二楼上的毒水机弩全都转向了御辇,蓄势待发,就等着即墨缺从御辇里面出现。毒水虽然不容易一下子渗透进精工细作朱缨华盖的坚固御辇,但只要有一滴溅落到人身上,就会腐烂至骨,足以危及性命。
三五个暗卫高举着禁卫军的巨大盾牌,护着即墨缺从御辇里出来,刚刚露出他半边身子,毒水机弩中数十股水箭便一瞬间喷射而出。射出来的毒水呈现一种粘稠诡异的黑色质感,犹如大堆死鱼烂虾般的腐败恶臭味道扑面而来。
“打碎车顶!”
就在这一瞬间,即墨缺一声令下,旁边的暗卫听从他的命令已经成为下意识的本能,不加任何思索,一掌打碎了御辇的车顶。同在御辇中的水濯缨顿时和即墨缺一样彻底暴露出来,那些射出来的毒水当空泼洒下来,全都洒向了他们的头顶上。
“唰啦!”
半空中一个玄色人影直扑而下,绣满华丽暗金色云纹的大袖宽袍在半空中飒然展开,犹如一片燃烧着暗火的乌云骤然间遮天蔽日。广袖之上运满真气,仿佛风帆一般鼓荡开来,猎猎作响。
人影来得快如闪电幻影,比从空中落下的毒水更快数倍,毫不犹豫地挡在御辇和那些毒水之间。广袖带着鼓涨的真气挥出,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已经近在咫尺的一大片毒水尽数挥了开去,连一滴都没有落到御辇上。
“嗤啦嗤啦……”
那些毒水一半落到街道对面的房屋墙壁上,一半落到街道上铺着的石砖上。木板的墙壁和青石的砖面上嗤啦啦地冒出一阵恶臭的白烟,整片整片冒着泡沫腐蚀下去,竟然顷刻间便将墙壁和地砖腐蚀得坑坑洼洼,墙壁上甚至烂出了一个个不规则的大洞。
绮里晔这一下插进来得太急太快,尽管全身已经笼罩了激荡的真气,但毒水还是沾到了他的衣袍上。他广袖拂出之后,落到地上,顺势便将那件沾着毒水的华丽锦袍飞快地甩了出去。
锦袍上同样嗤啦啦地冒着焦臭的黑烟,飘飘荡荡地落到地上。被他甩出去的时候还是完完整整的,落下的时候已经是一片烂得只剩下少许丝缕相连,破破烂烂得完全看不出原来衣服形状的破布。只要刚刚慢上一秒钟,毒水就已经腐蚀到里衣里面去了。
绮里晔根本没去看那被腐蚀得面目全非的锦袍,一落地便转过身,朝御辇上的水濯缨望去。
然而就在他刚刚挡住毒水的那一瞬间,周围的暗卫反应也不慢,已经护着即墨缺离开了御辇。
“带上她!”
即墨缺疾声下令,另外两个暗卫出手如风,点了水濯缨的穴道,把她也一起给带离了御辇。
绮里晔转过身去的时候,已经阻拦不及,即墨缺和水濯缨都到了三丈开外。
又是好几个暗卫朝着绮里晔包围过来,显然是要堵住他。他身上一贯不带武器,大袖宽袍又已经被甩到地上,这时也不用其他东西作为武器,纵身一掠而起,足尖分别踏在那三个暗卫的天灵盖之上。
“啪啪啪!”
三声骨骼碎裂的脆响,三个武功第一流的暗卫连闷哼也没闷哼一声,天灵盖在他这一踏之下尽数四分五裂,当场脑浆崩裂而死。
被这么一拦,即墨缺和水濯缨距离绮里晔已经有十几丈之远,带走他们的暗卫行动不慢,绮里晔想要再追上去,已经不是一时能追得上。
他一看即墨缺和水濯缨前去的是御道的前面半段,也就是皇宫的方向,顿时脸色骤变。
柳长亭的第二批人正在那里埋伏,那些人不像他的下属,可是一个都不认识水濯缨。而他们之前根本没有料到即墨缺出宫受降的时候还会带着水濯缨,现在柳长亭并不知道水濯缨和即墨缺在一起,要是也不分青红皂白就攻击两人的话……
“传话去前面!让柳长亭的人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