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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上的泥泞被擦干净了,禁军队长一看到这竟然真的是最受皇上疼爱的贞庆公主,顿时吓得魂都没了,连忙跪下:“公主恕罪!小人不知是公主在此,冒犯了公主……”
“你对公主的大不敬之罪之后再说!”中年女官尖声打断了他,“妄图加害公主的刺客就在店里,还不快去把人抓起来!抓不到的话,罪加一等!”
禁军队长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带着一众禁军士兵冲进店里,一见里面众人全都尴尬地僵立在那里,一点也不像是行凶者的样子,不由得整个人一懵。回头看向贞庆公主和中年女官,女官喝道:“就是后堂里面的那个!穿玄色衣袍的!”
禁军队长冲到后堂,一见到过道上的绮里晔,顿时整个人又是一懵。
他在邺都里面执守多年,自认也见过无数凶徒歹人,然而眼前这个盛装华服,倾国倾城,艳丽妖异得不知是男是女,甚至不知是人类还是妖魔的美人,实在是跟他以往见过的那些歹徒天壤之别。
这身华丽装扮,很显然身份绝不简单。他小心脏暗中抖了一抖,没敢直接带人冲上去,只是拔出刀来远远指着对方。
“什么人胆敢对公主无礼!还不束手就擒?”
……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台词好尴尬。
对方抱着怀里的一个少女,绷着一张美艳的脸,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一样,根本没有理会他,甚至连头都没有转过来。
禁军队长脑后一滴汗水挂下来,尴尬升级中:“你……报上你的姓名和身份来!”
对方还是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只是动作生硬地松开了怀里圈着的那个少女,但没有把手臂放下来,仍然停在半空中,手掌微微张着,满是警惕戒备,好像生怕那个少女突然跑了,可以随时一出手就逮住她。
禁军队长:“……”
拜托了,他是来抓人的啊,求给点反应好吗?
水濯缨望着绮里晔悬空环在她身边的手,哭笑不得。她让他放开他就真的放开,但还是这样执拗地环着她,不让她离开他的怀里,简直让她不知道该再让他怎么办才好。
看到不远处那个站在那里仿佛一个大写的尴尬,简直快要哭出来的禁军队长,大发慈悲,往那边指了一指:“你惹出来的事情,你解决。”
绮里晔拿眼角余光草草扫了那禁军队长一眼,像是扫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根本不值得拿正眼去看。做个手势,十来个杀气森然的“蛇信”暗卫便从上方落了下来。
禁军队长终于等来了对方的反应,但是这反应却差点没吓得他软倒到地上去。那些“蛇信”暗卫没给他一点时间,只听店堂内和门口外面一片惨叫声接连响起,不到十个数的时间内,所有的禁军士兵不是被卸了胳膊就是被废了腿,满地滚倒一片,惨呼声震天。
绮里晔对前面几乎能掀翻了屋顶的动静置若罔闻,环着水濯缨往店里的后院走,仍然僵着一张脸,语气生硬而别扭。
“跟我回去,我不会再……我会克制,但你不准再有下次离家出走。”
水濯缨没好气地拉住他:“现在不能回去,这是我朋友的店,店里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我们一走,我朋友回来了怎么办?”
绮里晔绷着脸低头看她,显然是在尽量克制着语气,但还是有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冒了出来:“你朋友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上次他听水濯缨说跟她来自同一时空的那个人是个女子,但后来在邺都里又打听到,这家店的东家是个少年。
水濯缨侧过头看他:“要是男的呢?”
绮里晔咬牙半晌:“……算他这次走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