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去抢夺绮里晔手中的盒子,绮里晔的武功比她高了不知道多少,怎么可能被她抢到,目光一扫之间,已经看到了盒子上的那两句诗。
“三千青丝绕指柔,一樽孤酒饮明月?”绮里晔冷笑,“这是柳长亭的字吧?给你送青丝剑回来还要特意带上这两句诗,他对你的相思之情倒是深得很啊!”
水濯缨在绮里晔出现的时候就知道这下事情大条了。这死变态的占有欲一向丧心病狂,别人就算对她动一下心思他都要醋流成海,更不用说柳长亭这么明显的两句诗,还是私底下传过来给她的。
“你先把盒子还我……”水濯缨试图让绮里晔冷静一点,“青丝剑是你送我的,我总不能不要,大不了这个盒子我不收就是了,送回去还给柳长亭……”
绮里晔的冷笑更是森然:“你还想着还回去给他?”
水濯缨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右手一运真力,一声巨响,那个檀香木盒子竟然像是爆炸一般被猛然捏碎开来。一股更加浓郁的檀香香气溢出,整个盒子被他彻底捏成了粉末,纷纷扬扬地洒落一地,大半都飘进了不远处的池塘中。
水濯缨顿时就变了脸色。
柳长亭就算是对她有心思,也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题了这两句诗送来给她而已。诗句语意也很含蓄,不是那种露骨下流的挑逗含意,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她没觉得这就是十恶不赦的事情。
她可以清楚地表明她的拒绝态度,收下属于她的青丝剑,而把盒子退还回去给柳长亭,但是没有资格直接毁坏这个价值千金的檀香木盒子。
这就好比一个男子送了一个已经心有所属的女子一件几百上千万块钱才能买到的贵重礼物,这个女子自然可以拒绝男子,可以不收礼物,甚至可以把这个男子训斥一通。但是在双方原本是朋友关系的情况下,二话不说把这件贵重礼物摔得粉碎,那就太过了。
“我不收当然要还回去给他!”水濯缨也怒了,“就算他在盒子上面题这两句诗是有些逾越了,那也不至于就要毁掉这盒子!这盒子一不是你的,二不是送给你的,你凭什么弄坏别人的东西?”
“就凭你是本宫的女人!”绮里晔的神情中已经带上了一种森冷的暴戾,“别的男人觊觎本宫的女人,都公然传了情诗到你的手上,本宫难道还要对他客气不成?他现在不在这里算是他运气好,不然本宫捏碎的就是他的脑袋!”
这人的占有欲和控制欲一上来,水濯缨简直感觉没法跟他沟通,越过他往凤仪宫外面走去。
绮里晔猛然转过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手劲极重,攥得水濯缨的腕骨一阵生疼。
“你去哪儿?”
“柳长亭刚刚才来宫中,应该还没有离开崇安。”水濯缨压着自己的火气,“我让人去找他,跟他说盒子被弄坏了,向他道个歉。”
“你敢去试试看?”
绮里晔抓住她的肩膀,狠狠地将她抵在花架下面的一根柱子上,怒极之下的冷笑血腥无比,满是暴虐和煞气。
“这么一个肮脏盒子,本宫毁了都嫌污了手,你道什么歉?你跟别的男人私相授受,本宫还没罚你,你倒是还敢去找这男人?当本宫是死的?”
水濯缨这时候是真的生气了。绮里晔之前不分青红皂白,还没看清楚就对水铃兰动手,幸好是没有下手太重,不然水铃兰早就也死在了他的手里。
现在她跟柳长亭明明什么也没做,不过是题了两句诗而已,她都说了要把盒子退回去,什么叫做私相授受?她在他眼里就这种女人么?
根本压制不住,满腔怒火腾起冒上喉咙口,像是失控一般冲了出来。
“没错,我就是受不了你,就是去找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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