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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莫秀容犹豫了半天,嗫嚅道:“……我能不能请示一下我的家人再回答?”
她一辈子都是按着家人给她定好的轨迹,规规矩矩地走下去,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意愿偏离过一步,也没有自己做出过任何重大决定。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只觉得六神无主,心慌空白,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莫小姐这时候又不聪明了。”黑衣男子摇摇头,“你若是学会了治病方法,到时候自然要告诉太子,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人会这方法,否则太子为什么还要娶你进门?我们今晚在这里说的话是秘密,莫小姐觉得,一个秘密是只有你知我知容易守住呢,还是你的父亲祖母一大群人都知道容易守住?”
莫秀容哑口无言。这道理她当然明白,并不是她信不信任自己父亲和祖母的问题,而是人多口杂,难保不出问题。一个秘密多一个人知道,被泄露出去的可能性就多上一分。
“我的话就说到这里。”黑衣男子再次把莫秀容身上的穴道全解开了,“这套针法我现在就可以教给莫小姐,针法十分复杂,恐怕需要好几个夜晚才能全学下来。至于等到学成之后,要不要使用,那就看莫小姐自己想不想嫁入太子府的决心了,我也干涉不了莫小姐。”
莫秀容咬着嘴唇,仍然坐在那里,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黑衣男子却仿佛知道她肯定会答应一般,也不回头去看她的反应,径直走到外间莫秀容的丫鬟红蕊身边,红蕊也不知道是被他打昏了还是下了药,躺在那里毫无知觉。
黑衣男子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十分精致讲究的针灸包,在旁边的小几上摊开,朝着莫秀容回过头来。
“这位红蕊姑娘需要充当一下练针的对象,莫小姐应该不介意吧?”
……
二月底,冰雪乍融,春风初至。三两场越来越柔润的细雨淅淅沥沥地下来之后,临水的垂柳柔枝上便吐出了黄嫩的新芽,早莺争暖树,新燕啄春泥,浅淡得犹如一层青碧轻烟的草色笼罩在崇安城郊外的原野上。
皇宫的一片朱墙玄瓦之间,也透出了隐隐的娇嫩绿意。冬日里的梅花落尽,桃树的枝条上倒是出现了艳红的蓓蕾,御花园中新叶初绽的树梢上,越来越频繁地响起清亮悦耳的鸟鸣声。
水濯缨这段日子以来,过得十分平静。
夏泽那边齐望月已经回来,现在跟水今灏恩爱如昔,正在调养身体,想生第二个孩子。
翰林院已经几乎破译完了蚩罗墓线索图上的古文字,蚩罗墓里面情况十分复杂,这个月绮里晔派人去燕岭勘探地形,做好准备,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下个月就可以开始发掘蚩罗墓。
唯一不太顺利的就是西陵那边。
西莲娜女皇当初盗走即墨缺的假优昙婆罗花,“雀网”早已在她身边安插内应,偷偷换掉了那朵假的优昙婆罗花。
用来换的是晏染特制出来的祛疤药,效果虽然也许没有生死人肉白骨的真正优昙婆罗花那么好,但也能看到明显的好转。
水濯缨没有那个好心让西莲娜女皇歪打正着地恢复容貌,这祛疤药虽然有效果,但到了后面就会出现各种副作用,比如脸上长疹子长斑点,肌肤敏感容易瘙痒之类。
不过,只要即墨缺知道西莲娜女皇用了优昙婆罗花之后脸上伤疤有在恢复,这就已经足够了。
即墨缺虽然也知道西莲娜女皇是个草包,但还是会怀疑她其实偷走了真的优昙婆罗花,那就必定会亲自去查看优昙婆罗花到底还在不在原处。而这段时间里只要清楚即墨缺都去了哪些地方,就能知道真的优昙婆罗花到底被他藏在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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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车组的各位乘客们请注意,现在是这个月最后一天,还未投出的车票即将过期,请速速上交至老司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