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到那时丞相府根本牵制不了他,他自己又不打算纳妾的话,她永远也不可能嫁给他。
她走上这条路,不会后悔。
……
五月初,崇安城中春色已淡,夏意初浓,天气一天比一天温暖。杏花和桃花都褪尽残红,结出了小小的青嫩果实,石榴花却开得正是最繁盛的时候,满城鲜艳炽烈,如火燃烧。
今年的三国榴月宴本来是轮到北晋举办,但今年大陆上各国之间的关系已经起了波澜,乌坦可汗萨尔勒正忙于西陵的战事,抽不开身参加榴月宴。北晋作为举办方,北晋太子似乎也没有这个兴致和闲暇举办榴月宴,最后便干脆取消了。
水濯缨在程度更甚的水深火热中再苦苦熬过一个月,被绮里晔加倍报复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天天日子都得掰着手指头熬过去,下一次月事终于又推迟了。
绮里晔虽然上个月被她骗过一次,但这一次仍然在她的“万一!万一这次是真的怀孕了怎么办”之下,咬牙切齿地在她的月事推迟之后,忍着没有再折腾她。一边在心里残忍地盘算,这次她要是再拉假警报的话,下个月她就一整个月别想出十九狱。
然而这次水濯缨的月事推迟了三天、五天、十天……大半个月都没有来,跟上次的推迟两三天显然已经不是一个概念了。
每天早上水濯缨在绮里晔的怀里醒过来,第一个升起来的念头就是今天千万别来大姨妈,悬着一颗小心脏去看身下,没有找到血迹,这才敢长出一口气,心底的希望又多升起一分。
她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孩子到来,盼的并不是孩子本身,而是有了孩子之后不用再被绮里晔折磨。
当女人当到这个份上,她也是醉了。
月事推迟一个月左右的时候,水濯缨终于被诊出了喜脉,白翼和晏染两人都探过脉,确认无疑。
水濯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是欣喜若狂,只差没有当场掉下眼泪来。
十个月啊!她可以休息整整十个月!
就算这中间绮里晔实在忍不住,也必定只能是短暂而且温和地开个小荤,绝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把她在房间里面一关就是好几天,各种丧心病狂的道具层出不穷,把她往死里折腾。
一想到后面这十个月悠闲美好的生活,水濯缨顿时就觉得幸福感满得快要溢出来,前方一片光明。
同时又觉得稍微有点愧疚。一般准妈妈得知自己怀孕时高兴,都是为了孩子的到来而高兴,而她这幸福感里面恐怕只有那么十之二三是因为孩子,剩下的都是终于从绮里晔的魔爪下摆脱出来,如遇大赦的高兴。
以后要是这孩子知道了对于他母后来说,他来到这个世界上最迫切的意义,就是可以让他母后不跟他父皇啪啪啪,不知会作何感想。
水濯缨在这边几乎喜极而泣,而边上的绮里晔听完之后,虽然这段时间以来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一张美艳的面容还是一下子黑得能滴下水来。
“确定没有诊错?”
“这次不会错。”晏染说,“月事推迟整整一个月,除了有身孕以外几乎不可能是其他原因,再过几天,应该就会出现害喜的症状了。”
“孩子他爹,你听见这个大喜消息,好像一点都不高兴?”
水濯缨这时候已经有恃无恐,笑眯眯地望着绮里晔,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遮都遮不住。
绮里晔冷笑一声。
十个月……很好,没什么,这十个月她欠下的债,他会一笔一笔清清楚楚仔仔细细地给她记在账上,以后让她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好好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