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在两种矛盾的情绪煎熬之下,沙皇本人近乎崩溃。他需要一个宣泄口。哥恰科夫便是最好的人。
而在哥恰科夫首相的眼中,亚历山大三世更像是一个疯子。他头发乱的像是格利亚雀用枝丫和麦秆堆砌起来的鸟巢,衣冠不整的光着脚在花园里来回的徘徊。
如果他不是沙皇,任何看到这副尊荣的人都会以为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但哥恰科夫很清楚,他只不过是一个被父亲的死亡阴影笼罩的可怜的人。
“我不知道要怎么搜捕这些帝国的敌人,我的父亲曾经让步过,给予了他们一定的权利。但是他们却得寸进尺,想要获得更多的利益。这种情况让我无法忍受。他们是一群蛀虫,啃食帝国根基的蛀虫。从莫斯科公国到现在的俄罗斯帝国,总有一天会毁掉彼得大帝苦心经营的百年基业。”
“沙皇陛下,这时一场重要的会面,关系到俄罗斯接下来能不能获得一笔充沛的外汇贷款,用来实现我们的现代化目标。如果你选择在这个时候退让的话。法国外交部长德卡兹会感到失望,当初他在冬宫遭到了刺杀,如今依旧义无反顾的回来。难道要让其他人以为,我们的沙皇连一个法国国家的外交部长都比不过吗?”
沙皇此时才被哥恰科夫劝住。的确作为一个帝国的掌权者,如果被其他国家的外使轻视,这的确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情。
哥恰科夫好说歹说,才将临证退缩的亚历山大三世劝上了马车,而他的次子,尼古拉全程注视着他父亲的懦弱和恐惧,并且深深印刻在心中。
才十二三岁的尼古拉自然听不懂他父亲和这位首相之间的谈话,但是他却从父亲的的表情上看到了身为帝王的恐惧。
那些向自己父亲臣服的俄罗斯公民,难道也会在一天变成邪恶的坏人?
年幼的皇子抓紧了自己的衣角,还没有意识到,这个无意识的举动,将会影响他日后的执政理念。
对于亚历山大三世而言,这并不是一趟完美的出游。就算在宫廷侍卫的重重保护之下,依旧感觉自己在走过充满了毒蝎和瘴气的沼泽,那些路过的,怀着敬意的市民在他看来不过是心怀鬼胎的弑君者,他甚至在怀疑自己的护卫和仪仗队中,也潜伏着这样的角色。
不过根据墨菲定律,你越不希望他发生的事情,就越有可能发生。
楼上几双眼睛正在盯着亚历山大三世的一举一动,他们准备进攻自己的埋伏之地,而这些人也为沙皇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
所有人都在安静等待着,他们没有说话,唯一显眼的是灰褐色外套的胳膊上,缠绕着一根红色的带子,还有手中危险的圆形“玩具”。
投掷炸弹。
不知道是克里米亚战争时期遗留的投掷炸弹,还是激进派他们自己制作的小玩意。这些炸弹跟他们主人的双手一样粗粝,有些表面甚至还附着铜锈。
他们准备了四到五个这样的玩意,当沙皇从他们面前经过时,就会直接投掷出窗外,落到沙皇的马车面前。
蒙着口鼻,只流露出双眼的民粹派望着逐渐向自己靠近的马车,滑亮了火柴。原本阴暗的房间被火光照亮了一小片,所有人都紧张的注视着对方的靠近,然后将燃烧的微弱火苗慢慢的靠近了引线。
噗嗤!
被点燃的引线闪烁着火光,正在慢慢的缩短。炸弹的主人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稍稍弯曲了胳膊,在半打开的窗户面前,向一位投掷标枪的战士,将手中的投掷炸弹狠狠的扔了出去。
这是一个信号,意味着民粹派另一场刺杀的开始。
其他几个房间的人见到有人讲炸弹投掷出去之后,也纷纷将手中的投掷炸弹点燃,然后往马车的方向奋力的扔了出去。
带着自由者们的怒火,全部宣泄到独裁和专制象征的沙皇身上。
铁球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以抛物线的弧度,不偏不倚落在沙皇亚历山大三世的面前。周围的卫兵刚刚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投掷炸弹的引线刚好燃烧到了尽头。
轰。
第一声爆炸的气浪,直接将沙皇的马车掀翻在地!
(突然发现我只有在1200不打烊书店里码字时才能做到飞快神速不卡文在三个小时之内完成了八千字,果然人要在断网时才能发挥出潜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