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也非安身之处,不若尽早离开。”
这话说出来,云崕忍不住就笑了。这妮子倒是会扣帽子,颖公城的确全城戒严,可是燕王最想抓的是她冯妙君。玉还真的死活现在对他已经不构成威胁,捉住最好,逃走也无妨。
玉还真沉吟。
她自幼生长于熙国,师长亲朋都在国内,少年时纵然外出游历,也是匆匆即返。现在故国沦陷,天地之大,她竟然也不知何处可去。
只有一点可知:
留在旧地,徒增伤感。
反正她现在孓然一身,何处不可去得?这么想着,她眉间凝重稍去。
另外几个都是人精,怎么看不出她心理变化?云崕即笑道:“这般说来,魏都更繁华些,瑜公主可愿前去玩玩?”
玉还真还未开口,冯妙君已经凉凉跟上一句:“不仅繁华,还有好些个臭男人。”
想截胡么?没门儿,女人最了解女人了。
果然玉还真对这三个字很敏##感,也不知她想起的是萧衍还是熙王,眼里有嫌恶之色一闪而过。冯妙君不会错看她的神情,这时就指着陈大昌道:“陈大昌因你而受伤,于情于理,你都要卖他个面子不是?”
玉还真目光移向陈大昌,后者冷不丁听到自己名字,下意识抬头,正好与她视线对上。
他的面色平静。玉还真在他胳膊上盯了两眼,才点了点头:“好,我还从未去过新夏,风传那里日新月异,这趟倒要开开眼。”
冯妙君顿时喜上眉梢。玉还真点头同意去新夏,哪怕只是作客,自己都有把握最后劝动她来接下国师之位。
云崕望着她脸上笑容,嘴角轻轻扬起。
玉还真接着向洞外一指:“故国已亡,他们未必再跟着我;云国师舌灿莲花,若能劝走,玉还真不会阻拦。”
“他们”,指的自然就是原熙国的修行者了。
¥¥¥¥¥
玉还真将熙国修行者集合一处,温声道:“世上从此再无熙国,诸君可自行决定去向。我已不是国师,应长乐女王之邀,即日启程赴新夏一游。魏国的云国师有意招揽诸位,有意者站去他身后便可。”
众修行者面面相觑,都是感慨良多。
熙国原有修行者一百三十余人,在大战中前后死去近四十人,燕国占领颖公城后又招安了十余人,因此还剩下八十来个,战后就散落于各地。被胡天召集来此的,不过是一小部分罢了。
现场一片沉默,凝重的气氛慢慢扩开。
玉还真和云崕也不着急,静静等候。云崕并不做什么慷慨激昂的演说,他自己就是金字招牌,往这里一站就闪光夺目。
许久,才有一人涩声道:“玉国师,你真抛下我们不管了?”
玉还真眼中湿润,却笑道:“是我无用,未能安顿好诸位。你们若有更好去处,我就祝你们前程似锦。”
眼前人都曾跟着她同生共死,如今大厦倾颓要各奔东西,她心里怎不伤感?可是多数修行者要寻一国元籍加入,这才有源源不绝的元力可以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