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这一看,就是典型北方人的嘴巴。
高余心中又放轻松了一些,让酒保去买了些北方的烧酒,武松顿时喜出望外。
“还是哥哥疼人,这东南虽说风景优美,可这食物,却淡出了个鸟来。
俺一路下来,吃的嘴里都没了味道,也不知这些东南人,如何能够忍得住清淡来。”
高余闻听,哈哈大笑。
“二哥说的是,杭州酒食多以精致和清淡为主,讲求真味,要的是食材最初的味道;北方则因为气候的缘故,所以口味略重。这无关优劣,各有各的好处,只不过是地域和气候的缘故造成。二哥若在杭州久了,就会发现还有很多事情不习惯。”
“哥哥这话怎讲?”
武松听得,顿时来了兴趣。
高余给自己倒了一碗米酒,没有理睬武松。
“二哥可知,南人好米,北人食粟?”
武松一脸茫然,摇摇头,表示没有听过。
“咱们北方人,喜欢面食,并将之作为主食;而南方人,则罕做面饵。。在杭州一些偏远地方,有一种说法,叫做:孝顺的媳妇会给公婆吃米;不孝顺的媳妇,才会给公婆做面……在兴化军一代(今福建省),甚至认为,那面食里面有毒,不能食用。
二哥一看就是北方的好汉,若天天吃米,不食面食,怕是会更加难过。”
“还有这般说法吗?”
武松一脸震惊,表示难以接受。
“呵呵,便是当年的苏学士,有一年在家里种大麦,收获了两千斤面。
可是他的儿子却不愿意吃,说那面食入口,犹如虱子一样难以下咽,你说有不有趣呢?”
“俺是无法接受,一两日吃不得面食还好,若长久不吃,只怕也要难受。”
武松说完,撕下了一只鸡腿,递给高余。
“对了,咱们认识这么久,还未请教哥哥高姓大名。”
“我,叫韦高,东京汴梁人氏,早年曾在杭州生活,故而对此地的风物比较熟悉。
对了,去年梁山之乱的时候,我在须城。
后来他们退走,我就去了汴梁,昨日才抵达杭州。”
高余说完,又敬了武松一碗酒,笑道:“所以方才二哥说杀了李英,我才感到惊讶。”
“原来如此!”
别看武松刚才一副豪爽模样,可实际上,却保持着警惕。
他毕竟杀了人,而那梁山的贼人,如今气焰正炽,纵横京东两路,官府也束手无策。
万一……
听了高余的解释,他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端起酒,一饮而尽。
武松抹了一下嘴,看着高余沉声道:“哥哥今日救俺危机,又请俺吃酒,俺感激不尽。
不过俺要丑话说在前面,若哥哥要按做那作奸犯科的事情,武二恕难从命。”
这是一个聪明人!
高余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大笑起来。
“二哥果然是少林弟子,不但这拳脚高明,眼里也不揉沙子。
既然如此,我不妨把话说明白。我找你,是看重了二哥的拳脚,想要请二哥跟我一些时日。二哥气魄恢宏,估计也做不得那把式人,倒不如随我,也能赚回盘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