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冯楚楚看着碧环一副极为疑惑的样子,掩嘴一笑,而后拿过碧环手中的针线端详了一阵子。
与此同时,太后正极为虚弱的窝在榻上,隔上一会儿就剧烈的咳嗽一阵,勉强停下,也只消一会儿,就又咳了起来。
“啊哟,太后娘娘,太医一会儿就来了,您再坚持一下。”老嬷嬷极为惶恐的帮太后顺着背,语气中满是担忧。
原本,谁也没想到太后会突然病下。开始都认为她只是咳嗽,可后来御膳房给送来了雪梨汤,太后喝了没见好,反而更重了。为此那御厨还领了二十个板子,去了半条命了。
“这身子不中用了,咳咳。”太后咳得直打哆嗦,整齐的发髻变得极为凌乱,样子看着十分的狼狈。
铺了波斯地毯的地面上,光滑柔软,太后的年纪大,就喜欢住在这样的地方。可是地毯上的绒毛让太后的咳嗽加剧,小太监们只能把地毯扔到了院子里,给宫里的狗儿居住,可惜那奢华的东西了,当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老嬷嬷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另一边,白盈盈自毁容之后,太后身边的老嬷嬷奉命每日都为她易容。可是,她的性情却发生了极大的改变,变得极为敏感暴戾,让人捉摸不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爆发起来,这让得整个春喜殿的宫婢太监们每日都提心吊胆的,大气都不敢喘,做事分外小心,身怕触怒了那位正主。
“把这水给我端出去!”
白盈盈刚刚洗完脸,突然就对着那盆水不满起来,不知道是那水太过于干净了,还是她从水里看到了自己。
“是。”宫婢战战兢兢的端着一干洗漱用具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
白盈盈看到桌子上的毛巾也拿了扔出去,却看到了自己的丫鬟正端着盆和另外两个粗使丫头谈天,脸色极为不好。
“姐姐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咱们整个院子还都指望着你呢!”粗使丫鬟拿着扫帚,有些奉承的小声说道。
端着盆的二等宫女在宫里面算是有头有脸的,有些傲气的说道:“我能不生气?一天几遍,一会儿这个不顺眼,一会儿那个不顺心,变着法的折磨我们,真不知道到底是在想什么,这样下去,谁都不得安生。”
“白常在还不是因为那脸……”几个丫头突然将头凑在了一起,悄悄的说起话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谁都没有注意到慢慢走近的白盈盈。
白盈盈穿着普通的花盆底,鞋底藏香,那香气在裙摆之间回荡,所以,当那几个丫头发现她的时候,主要还是因为那股子独特的香气。
“啊!奴婢给娘娘请安……”
“娘娘饶命!”一群小丫鬟都跪了下来,一个个胆战心惊的趴在地上,不敢说话,有的说话求饶时都带了哭腔。
白盈盈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笑了出来,那种笑极为不真实,声音尖利,飘忽得可怕,只觉得十分瘆人。
“呵呵,第一次听到你们求饶呢!你们这群小贱人,就是这样不知天高地厚,就是喜欢欺负人,本常在很好欺负是不是?”她长长的指甲划过小丫鬟的脸蛋,血迹立马就流了出来,小丫鬟疼的哭了,却不敢大声。
“来人,把这几个臭丫头给我扔出去,杖毙!”白盈盈瞪大了眼吼叫了一声之后,神色恢复如常,她不紧不慢的从腰间掏出了帕子,轻轻擦拭着指尖,杀人的命令如同她说吃饭一样平常。
一直跟着白盈盈的嬷嬷想要出面求个请,可是,见白盈盈的眼神饮恨,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唯恐惹祸上身。
一时间春喜殿哀怨之声此起彼伏。有的嫔妃对白盈盈早有不满,便将此事告知了皇后,皇后眯着眼,神色极为复杂,她治理后宫多年,虽然不敢说一点错处没有,但从没有手下的嫔妃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若是皇上知道了,后果一定不堪设想,再一想起太后对白盈盈的庇护之姿,她怒摔了手中的茶盏,惊得那些个嫔妃不敢多言,匆匆告退。
她们怎么忘了,自滑胎后,皇后的性子也变化极大。
不到两天,就又传来白盈盈仅仅因为心情不好,直接命人杖毙了两个太监。
皇后发怒了,她恨恨的一咬牙,这白盈盈是存了心思不让她安宁了!
然而没过一个时辰,皇后的情绪又变得十分稳定,不再提及春喜殿的事儿了,传出话来只说白常在想闹就闹吧,反正左右不过是几个下人。
这样的换变让得众人摸不着头脑,一时半会儿消化不过来。
当水月从坤宁宫给冯楚楚传出消息后,冯楚楚用手捻起一块红豆酥慢慢的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