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的笑容,可那凶狠的目光,却令庄烟胆颤不已。
庄烟颤抖着身子,每个声音都在颤抖,她微微抬头,张了张口说道:“娘娘,庄烟……”庄烟二字刚刚吐出,结果手上传来一阵刺痛,柔贵妃这是加大了踩的力度!
柔贵妃挑了挑柳眉,微微一笑:“本宫说你是奴才,你怎敢自呼为秀女?你这贱奴才,还真是好大的胆子!”
威胁的目光,似是冰冷的银针,狠狠地刺在庄烟的眼里,庄烟害怕的颤起身子来,她狠狠地叩在地上跪了几个响头,每个声音都带有着许些哭腔。
“是……是奴婢错了,还请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庄烟的声音刚刚落下,便见手上的重量一轻,原来是柔贵妃满意的听到庄烟的自称,便挪开了脚。
柔贵妃伸出双手,玉指上的指甲被抹上了亮油,在阳光下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理了理长长的指甲,柔贵妃慢条斯理的摸了摸指甲的亮面,瞥了一眼地上的庄烟,笑道:“还不快快起来?本宫可是刚刚在皇上面前为你求情的,你若是突然死了,皇上知道怪罪下来可怎么办?”
柔贵妃露出忧愁的模样微微喘了一口气,可这句话听在庄烟的耳里,却如同来自地狱里的魔音。
庄烟也不管以及自己身上的疼痛,踉跄的几下慢慢的站了起来,嘴角荡漾着几丝温柔笑意,这笑意看起来很是温柔自然,可在柔贵妃看来,笑容却是十分的不自然,倒像是硬生生扯出来似的。
庄烟现在是一点也不敢违抗柔贵妃,虽说柔贵妃并没有做出什么举动来,可在御花园内她都敢如此,若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要了她的命,却是在简单不过了。
庄烟不敢想象自己就那么死去会如何,更何况以后她是要在皇宫里呆着的人,是要服侍皇上的人!
想到这里,庄烟也顾不得其他的恩怨,以平生最端庄的行礼姿势,向柔贵妃微微欠身:“奴婢参见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柔贵妃怎会不知她的打算,轻笑一声:“这次行礼的仪态,倒是像模像样,罢了,本宫也不是所谓小心眼的人,和你这小小奴才计较,那是在浪费本宫的时间。”说完便摆摆手,明显的赶人之意。
庄烟迟疑的看了一眼柔贵妃,说了声“奴婢告退”,便转身踉跄的往秀女宫走去。
不管柔贵妃为何这么轻易的放过了自己,只要放过了,一切都可以改变。
柔贵妃看着庄烟的背影,嘴边扬起一抹冷笑,一旁的那梨儿深知以及自家主子的性格,而今竟会轻易的放庄烟离开,这一定是另有打算才是。
那梨儿迟疑了一会,便开口问道:“娘娘,您今日放虎归山,不怕来日她惹你麻烦吗?”
柔贵妃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出声笑道:“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奴才,怎能担的上放虎归山?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本宫想要收拾她,有的是机会。”
那梨儿点点头,恍然大悟:“娘娘英明。”
柔贵妃自嘲一笑,若是英明,那皇上为何专宠于冯楚楚?
皇帝雨露均沾后宫,不过是平常的时候,若是有了心仪之人,便会专宠于一个人,冯楚楚很幸运的成为皇上现今专宠的人,滑了胎,他还是那般对冯楚楚怎能不令柔贵妃嫉妒?
偏偏柔贵妃在皇上眼里的形象,是温柔大方,不好破坏皇上眼里对她美好的形象,只好将所有的委屈都咽在肚子里,若不然,便是欺君大罪!
瞥了一眼地上碎瓣的九凤雌菊,淡漠的收回了眼神,转身便往御花园的另一边走去。
秀女宫离御花园的脚程着实算不上太远,只是庄烟腿脚都受了伤,而今又被柔贵妃狠狠地敲打一番,以至于庄烟到现在还是茫然若失,生怕柔贵妃要了她的脑袋。
庄烟狠狠地甩了甩脑袋,而今首要做的事情,便是忍辱偷生,选秀期间一定要万分小心!今日之事……
摇了摇头,驱散心中的寒意,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等她成为了皇上的妃嫔,相信柔贵妃也不好随便的处理她。
庄烟如此想着,愉快的心情令腿脚上的疼痛散了一半,于是她加快了脚程,便看到体元殿门前的管事嬷嬷。
秀女宫的管事嬷嬷问过殿前的人,纷纷说没有看到庄烟这人,想想若是出事了便轻松了,若是没有,自然会回来。
在门外处理事情的管事嬷嬷见着远方来人,心头一松却也不虞起来,她看到了庄烟身上的脏污!
管事嬷嬷不悦地看了眼庄烟不雅的行姿:“庄烟,你这是到了哪里去?过了初审便如此自大不听命令,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